不多时,马杰和周二虎拎着两个箱子出现,沈逸打开箱子一眼看去,里面是堆叠整齐的瓦罐炸弹。
又是一场硬仗,但有这东西和神臂弩,拖到援兵来不成问题,沈逸心下没有多少担心,吩咐道:“你们拉着这东西去山腰上,辽军一出现就扔。”
这是沈逸的底牌,他不想让外人见到,再说这里存量也不多,两人足够了。
马杰和周二虎对视一眼,犹豫片刻,最终由周二虎道:“少爷,我们去了,那你这边...”
“我能有啥事,”沈逸摆了摆手,说道:“不还有李天问么,再说有这些东西,足够拖上一阵了,你们自己小心点。”
两人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是那么多辽军,而这边的人数还处于下风。
“快去!”战时争分夺秒,沈逸沉声一斥,催促两人离开。
两人没办法,知道劝不住,拎着箱子飞快往山道上跑去,待两人跑上山腰,已经能远远的看见辽军的身影。
“枪盾列阵!神箭弩准备!”沈逸沉声下令,枪盾兵乍现路中,迅速列阵挡住去路,手持神箭弩的弓弩兵紧随其后,上弦架弩,做好了准备。
特穆尔领着三千骑,远远地看见有人拦
在路上,心里暗道果然有埋伏!
幸好提前选择分兵突围,不然按照中原人的话说,他们绝对会被包了饺子。
此刻已不能再退,前方的兵力看着也不多,只能强行杀出去了。
两天的奔逃,辽兵也需要一场胜仗挽回颓势,特穆尔抽出弯刀,呐喊道:“勇士们!雪耻的时候到了!”
即便再疲惫,草原人浓厚的暴力细胞也支撑着他们发出战吼,只是比之全盛时,要小了许多。
山腰山,马杰与周二虎两人手里拿着火折子,默默地计算着距离,等到估算着位置差不多了,顿时飞快地拿起瓦罐炸弹往山下扔。
冲在前头的辽兵突然看见天空中飞来不少黑色物体,心里嘲笑不已,要扔石头这也太小了点?中原人是疯了吗?
当先一名辽兵挥刀去砍,但没等他砍到,引线便烧完了。
“嘭!”
瓦罐在辽军面前轰然炸裂,爆发一阵火光烟雾,当先的辽兵顿时被炸的皮开肉绽,身形残缺不全!
碎铁片四处崩飞,哪怕是爆炸范围之外的也难以幸免,有人被碎铁片扎中脖颈,顿时血流如注,倒地不起。
彻耳的震响让战马受惊扬起前蹄,掀翻了马背上的骑兵,辽
军的阵型一片大乱!
别说是辽军,就是周军都傻了眼,这震耳欲聋的是什么东西?晴空万里哪来的响雷!?
山腰上的周二虎和马杰动作片刻不停,拿瓦罐、点火、扔,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很快一箱子瓦罐炸弹就见了底。
此刻山下的辽军死伤无数,一眼望去皆是断肢残躯,哪怕是凶狠的草原人,见到如此情景也被惊呆了!
特穆尔回过神来,一指山腰,怒声道:“放箭!”
回过神来的辽兵纷纷拉弓放箭,飞箭扑向山腰,有如黑云。
马杰手臂上立刻中了一箭,咬牙将手中的炸弹费力扔了出去,捂着手臂退了两步,撕开衣服包扎上,硬是一声没吭。
箭雨覆盖,周二虎和马杰只能伏地躲避,此刻第二箱的瓦罐炸弹才扔了一部分。
小道上烟雾渐渐散去,满地的人和马的尸体,特穆尔来不及发怒,高声道:“趁现在!冲过去!”
叶双凡也算身经数战,早已领着兵士们结阵以待,看准敌军冲锋的时机,大喝一声:“放箭!”
神臂弩的箭矢如纷飞的蝗虫,向抢先冲来的辽军众人射去,不时有辽军中矢倒地,凄厉惨叫,不绝于耳。
五轮箭雨过后
,冲在最前头的辽军伤亡惨重,而后方的辽军还在源源不断地冲来。
但这次他们学乖了,铺开了战线,显然是要分散神臂弩的火力。
沈逸骑在马上,离前阵还有好一段距离,他仔细观察了一阵,找到辽军中的特穆尔在挥舞弯刀发号施令,像是指挥的模样。
而经过瓦罐炸弹和神臂弩的火力覆盖,残余的辽军,还有千人不止。
此刻如果援兵赶到,定然能凭借人数优势围而歼之。
如果不能及时赶到...
那便是一场狭路相逢的血战。
望着越来越短的两军距离,沈逸拳头紧握,妈的,援军怎么还不来!难道他们那边也遭遇辽军突围?
约莫两里路之外,后军另一路军正在此驻守。
领头的校尉听见第三、四营求援,马上要下令召集兵马增援,可此时却有反对的声音传来。
“张校尉,我们去增援,如果还有辽军从我们这边突围,那如何是好?”
张校尉转头一看,面露难色,此人他不认识,但他认识这是跟着端王的人。
在任啸进谏下立了一攻的端王,这次没有被命为前军的都监或是祭酒。
因为这一战前军打的是硬仗,危险性高,朱震山将
两位皇子都安排在了后军,而且他们身边的兵力比其它路更多,此刻的端王,就在这一路军中。
张校尉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