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了整整一夜之后,沈逸最终拍板决定,保留大月国号,从大月国的王室成员中挑选一个懂事的,“明事理”的,来担任明面上的大月国主。
西域二十四国的局面,能从数十年前持续到现在,看似一成不变,实则不然。
这二十四国中,其实有很多国家由以前的自主统治,变成了附庸他国,当任的国主也只不过是名存实亡。
之所以保持着二十四国的格局,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西域二十四国理论上已经是大周的附属国。
大周的附属国自个又多了几个附属国,这算怎么回事?
没有人敢将对方的国号取代变成自己的,如果比喻一下的话,大周朝廷就是帮派老大,西域诸国,就是老大不怎么瞧得上的小弟。
小弟平日间有矛盾,打.打又闹闹也就罢了,老大没那个闲工夫管这些屁大点的事儿,但如果两个小弟打起来,还出了人命,或者小弟把另一帮小弟拉到一起要自立山头,老大就不可能不管了。
因为在有把握抗衡大周之前,没有哪个西域国家会公然吞并另一个大周的附属国,只会暗地里搞鬼,明面上装纯。
所以西域各国看似烂泥二十四坨,
实际上有些做法还是值得沈逸一学的。
因此沈逸明面上可以放一些权,可以不做乌孙或者大月的国主,但实际上的兵力和主政权,却一定要握在自己人手上。
第二天一整天,沈逸只做了一件事。
召集大月的奴隶兵,绑上那些贵族将官,开了一次“痛诉大会”。
攻城战中,大月军不乏有弃暗投明保平安者,这些斩杀了己方贵族将官的奴隶兵,沈逸按照承诺,将他们自己提为大月的新贵族。
在这之后,沈逸又找了一批有过被贵族欺凌经历的奴隶,上台控诉那些贵族将官的非人行为。
“我老婆生了三个儿子,居然都不是我的,呜呜....”
“上一次,我因为不小心拦在将军的马前头,就被打断了一条腿,还没过几天,他就叫我去干重活...”
“....”
底层的奴隶兵不大通汉话,说的都是西域语,沈逸还是在乌孙国主的翻译下,才听清这些人嚎啕大哭的同时又在哭诉些什么。
沈逸听着乌孙国主的翻译,啧啧有声道:“你们西域人可真会玩,比大周会玩多了。”
乌孙国主脸上赔着笑,心里嘟囔道,会玩也没用啊,打不过啊!
奴隶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走进场中,有人哭,有人悲伤,有人兴奋,大家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目标直接指向了万恶的奴隶主,大月国的旧贵族。
在奴隶们的指认之下,作恶多端的大月贵族,被乌孙军五花大绑的跪在了奴隶兵的面前。
沈逸二话不说,直接吩咐下去:“把刀子磨快了,给那些奴隶兵。”
立刻有人应命,将刀子递给了奴隶兵,而那些奴隶兵或许是读懂了沈逸的意图,又或许是心底的仇恨,毫不犹豫的就将刀子送进大月旧贵族的胸膛。
一旁的乌孙国主看着血腥的画面眼皮直跳,心里又连连叹气。
在乌孙国主看来,沈逸虽然获得了大胜,可是大月国的俘虏远比崇平军多出许多,这就隐藏着极大的危险。
一旦沈逸下令将俘虏们都杀了,乌孙国主敢保证所有西域人从此以后都将变成沈逸最凶恶的敌人。
可是在乌孙国主眼里的死局,沈逸却另辟蹊径,发动奴隶斗贵族。
沈逸的这种搞法,等于是眨个眼睛的工夫,就盘活了全局,不仅白白得了近万的大月士兵,而且还迫使这些奴隶兵只能效忠于这位沈大人。
杀了贵族的他们除了沈
逸这里,去到哪里都不会被接受。
唉,太狠了!
乌孙国主垂着脑袋连连叹气,脑子里一片茫然,他不知道下一步做何选择。
想了片刻,发现想也白想,又是只有一条路可走,现在不管是崇平军还是大月军,分分钟就能灭了乌孙,拿啥想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奴隶们宰了仇人之后,有聪明一点的赶紧跪到了沈逸的跟前,强烈要求效忠,沈逸自然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有多少就收下多少。
不过他又接着召开比武大会,下令凡是有实力的,都能取代以前贵族才能当的职位,成为将官级的人物。
当然,也只限于什长和百夫长的职位。
西域的军事编制实在太繁琐跟复杂,沈逸干脆取消了原先的所有编制,改成和崇平军一样。
由于俘虏太多,而沈逸的嫡系部队却严重偏少,经过利弊权衡,最终商议的结果是百夫长以下的官职均由奴隶兵中选拔的勇士来担任,校尉及以上,则是清一色的崇平军。
为了最大化的控制住这支降兵,沈逸在百夫长这一级,就加了都监这个职务,由崇平军担任,同样起监察之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尤其是这么多还未
完全收心的西域人,沈逸必须考虑到反噬的威胁,所以加强了对于基层的控制。
对于沈逸的安排,陈亦起初有些不解,他私下里问沈逸:“我们人就算只留下一部分,也足够安排百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