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漩涡?”时芯琢磨着这句话,“那你选择我呢?这不算主动参与命运吗?”
“这怎么能算呢?这是连接命运需要做的基础,再者…”环蛇看她一眼,“你的行事风格秉持低调与局外人准则,已经在竭力规避命运中心,我不能要求太高。”
时芯还想问,叛乱夜之后究竟是何种混乱,能让司掌命运的领主都怕到不敢面对命运而选择沉睡,转念一想这个问题太宏大,环蛇定要以消耗煞气为由拒绝,张了张口还是没问。
反手收起宝物。
公开课接近尾声,姚月说了一大段感谢学生能来听讲的话,让底下来因洪青雄来的众人有点不好意思。
这样一位学术圈年轻有为的学者,如此富有激情的传课,甚至没有固步自封,每次公开课都有结合当下热点的创新,但他们这些最该学习深研的学生们却对此毫无兴趣。
真是令人唏嘘。
“不喜欢天文学也没关系,老师以前也很不喜欢,但老师的老师很认真的培养了我,所以我才会对大家保持百分百的热情,以及对天文孜孜不倦、竭心探索的态度。”
姚月笑得温柔又阳光,透着知性美:“学术就是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一代又一代的杂糅创新,现在不感兴趣也没关系,相信之后大家一定会慢慢改变这个想法。”
她在教室内扫一圈,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时芯身上。
“时芯同学,老师已经注意你很久了,你是天文物理专业的大二生吧?马上大三了,你是否有兴趣选我,作为你的导师呢?”
公开课上公开邀请某人做自己的学生,这种事闻所未闻,整个教室三百人齐刷刷看向她。
包括徐瑞雪,她没想到时芯也在。
出于礼貌,时芯从角落起身,窗外的阳光正好撒在她的脸上,将睫毛都染成金黄色。
“我能问问原因吗?姚老师。”
“你很优秀,老师看重你,想把你往更深层的天文专业培养。”
“有多深?”
“世界瞩目,人类未来。”
教室内一片哗然,这个承诺未免有点太宏大,但隐约又让人很信服。
因为姚月选择的人是国家级人才,是被清查局选中的编外组织人员,是一直以来的闷头做事却总能一鸣惊人的时芯。
能被导师相中,在公开课上带有逼迫意味的邀请,拿自己可能被拒绝后的颜面尽失做赌注,就为这名学生能选自己当导师,跟随自己的步伐。
这对被选择的学生来说是多么大的殊荣,几乎没人会拒绝。
但这人是时芯。
时芯总能给出意想不到的答案。
“我不喜欢天文学,所有学科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样,选择它是因为研究数学周期太长,容易没日没夜的演算,在我眼里,数字是死的,是没有人情的,一个数学家要钻研多久才能收获名和利?”
她不卑不亢地回答:“天文不一样,它比数学更亲切,它是永生、星际、移民的可预见、可联想未来,我认为凭我的口才与能力,发表几篇专业性文章,混进有大投资的项目研究不是问题,到那时,我就能反过来在学校就职,成为和姚老师你一样的年轻教授。”
教室内安静如鸡。
这番话前期听着像时芯对学术的看法,中期是自白,后面…怎么有点映射姚月的意思呢?
“徐瑞雪。”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徐瑞雪一怔。
时芯看向她,转身时阳光跟着撒在她后背。
“徐瑞雪,我很好看你,我觉得你很有前途,人也踏实能干,我想支持你当会长,你愿意吗?”
徐瑞雪眼眶一热,眼泪就莫名其妙的流了下来。
时芯继续说:“洪学长给予的庇护确实有诱惑,作为处在低谷中的人,谁不会为这种温柔心动呢…但他人的避风港终究是不牢固的,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无论为了尊严、阶级还是钱,你都不能通过依靠别人获得。”
“你说呢?”
徐瑞雪吸了吸鼻子,激动地站起来:“我愿意,我会继续竞选会长!”
她终于知道刚才的不对是来自哪里。
被一个竞争对手的花言巧语就迷惑的想放弃参选,当他的二把手,替他干活,看着他接受满堂喝彩,而自己只能靠自我洗脑和一点点微光满足,这还是她吗?
这还是当初那个想要拼出一片天的她吗?
游戏的变故来的太快,快到她的人生急转,好在老天没有放弃她,她还是抓住了改命的节点!
时芯!就是上天给她的机会!
“还有你,潘琪。”时芯淡淡地看着她,“其实洪青雄不是故意的,他才是真君子,一个把世界美化的太好,自动摒弃肮脏与邪恶的人,交际就是交际,投资就是投资,不过我想你也不在乎,你只看中权利。”
潘琪没想到会被对话,她完全没听进去,只想着这番话会不会对她有产生不好的影响。
“时同学!”洪青雄起身,诚恳地说,“这是什么意思?我有哪里做的不对,你说出来,我可以改正。”
“没有什么不对,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时芯离开座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