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秋太高兴了,以至于忘记了对甄玉的厌恶!
她连连点头:“当然!这太漂亮了!”
“那我就送给陆姑娘,只当是给我妹子赔不是的。”
陆辞秋啊了一声,又假意推辞:“这可不行。这是李掌柜给公主的寿礼。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呢?”
甄玉却急了,红着脸,噙着泪道:“陆姑娘。你不肯收,那就是瞧不起我!难道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妹子吗?”
陆辞秋假意为难了片刻,这才忍不住笑道:“公主说得哪里话!昨天那点小事,我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她大大方方接过凤钗,对着太阳喜滋滋看了又看,陆辞秋心中的高兴,溢于言表。
甄玉冷眼看着她这高兴样儿,心想,挺好的。
她原先还以为,陆辞秋因为邓念桐的事情记恨她,结下了生死血仇,她恐怕要恨毒了自己,不管用什么法子,都无法打动她。
现在看来,这姑娘并不是油盐不进,不过是一只便宜的凤钗,就让她松了口。
既然有了缝隙,那就有可乘之机。
甄玉暗想,你爹是怎么被突厥人攻破的,我就来个依样画葫芦。
那天甄玉在庄亲王府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第一次上门,她不敢坐太久,以免被人觉察动机。
临走,她仿佛是无意间想起,又问了一句:“陆姑娘,世子今天没在府里?”
陆辞秋一愣,再看甄玉满脸期盼两颊绯红,她顿时明白了。
“我哥今天出门办事,没在家里。”她故意笑道,“公主你来得不巧……”
“哦不不,我不是来见你哥哥的……”甄玉脱口而出,说完又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陆辞秋见她这窘样,别提多开心了,心想就你,也配肖想我哥?做梦去吧!
但表面上她还是笑吟吟道:“公主,见面这种事得讲求一个缘分,往后说不定,哪天你就能见到我哥了呢。”
甄玉顿时笑得眉眼弯弯,合不拢嘴:“托你吉言!哦对了,陆姑娘,我家名下的太白醉,这两天请了个很棒的厨子,你还没吃过那厨子做的新菜,对吧?”
陆辞秋呆了呆,却笑道:“是啊,我很少出门。”
“那我请你一顿好不好?”甄玉眉飞色舞道,“我去包下太白醉顶楼的天字包房,请你……不,一个人太孤单了,再叫几个姐妹,陆姑娘你索性把沐绾儿她们都叫来,酒水果子我全都包了,这样好不好?”
陆辞秋差点笑出声,她心想甄玉这个大傻子!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讨好我吗?
不过这也不错,据说太白醉换了新厨之后,菜的味道特别好,就连父王和哥哥谈起来,也赞不绝口。他们是男子,又是朝中官员,自然可以随意下馆子,但陆辞秋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单独一人,擅自出入酒肆饭馆,给人的观感就太差了。
她又不是阮婧那种厚脸皮,换一身男装就大大咧咧跑出去。陆辞秋哪怕心里再怎么想,也不好意思提出来。
没想到,甄玉竟然主动提出,要在太白醉的顶楼包房请自己和其他几个小姐妹,这真是太好了!
若只请她一个,她还不太敢去赴宴,陆辞秋是怕,到时候甄玉提出什么非分之想,她吃了人家的宴席,无功不受禄,总不好不答应……
但如果是一群小姐妹一起去,甄玉就不好当着那么多女孩的面,提什么非分之想了。
但姿态总是要做的,陆辞秋扭捏了一番,又笑道:“这多不好意思。”
甄玉却爽快地说:“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一个人总是孤孤单单的,想多认识几个姐妹都很难。陆姑娘你肯答应,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我答应是答应,可是,你别把你表妹叫来。”陆辞秋又皱眉道,“她说话难听,到时候席间会发生什么,可不好说。”
“陆姑娘放心,明天就我一个人做东,不会让妹子来捣乱。”甄玉笑道,“只是沐姑娘她们……”
“这我来安排。”陆辞秋马上道,“她们都听我的!”
这话,就说得过于得意和露骨了:沐绾儿好歹也是襄阳侯嫡出长女,陆辞秋言辞之中,就这么不把她当回事儿。可见这女孩真是被庄亲王宠得不知礼数了。
甄玉在心里冷笑,脸上却做出一副期盼的样子:“那太好了,咱们明天见!”
等甄玉走了,陆辞秋又回到桌前,她看看桌上还未吃完的糕点,忽然觉得这糕点怪好吃的,仿佛有个馋虫在她喉咙里挠啊挠啊,让她一个劲儿想吃,于是她顺手拿起点心,放进嘴里,心想将军府的厨子还真有一手呢。
这么想着,她觉得自己对甄玉也没那么厌恶了,甚至对这女孩有了一点难得的好感。
从庄亲王府出来,甄玉没有马上回家,却命车轿转而去往太傅府。
到了太傅府,晏思瑶一见她来,开心得要命,拉着她问长问短。
“表姐,你是从外头回来的吧?这是去了哪儿?”
“我去了庄亲王府,见了陆辞秋。”甄玉笑吟吟道,“我带着礼物去给她赔罪了。”
一听这话,晏思瑶脸色顿时一变,她用力把甄玉的手一摔,大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