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老夫人身体这状况可是吓坏了众人。
几个婆子七手八脚的赶紧把信国公老夫人扶到榻上。
老信国公也急得不行:“夫人,你醒醒啊!夫人!”
好在杏杏在,她赶忙上前,为昏迷不醒的信国公老夫人把脉。
焦氏简直是肝胆俱颤。
她婆母是在骂她的时候突然倒下的,若她婆母真有个什么好歹,怕是她一个“不孝”的名头是要背定了!
焦氏原本就因为于崇恩的事有些崩溃,这会儿更是焦躁不已,见杏杏在给信国公老夫人把脉,她忍不住着急道:“不是隔三差五就来请平安脉吗……怎会突然如此!”
杏杏正全神贯注给信国公老夫人诊脉,没理会焦氏。
但老信国公却是满脸怒色,冷喝道:“够了!”
老信国公向来对家中女眷不怎么说重话,这罕见的一声冷喝,让焦氏浑身微微一颤,不敢再说什么了。
杏杏神色凝重的收回了手,老信国公立即问道:“杏杏,怎样?”
杏杏拧着眉头:“……老夫人情绪过于激动,以致于怒气淤积,一时血流不畅,导致晕厥。”
顿了顿,杏杏忍不住又蹙眉道,“从脉象上看是这样,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前些日子我刚给老夫人请的平安脉,那会儿还好好的,怎会突然情绪激动到这般伤身……”
青鸾嬷嬷想到什么,脸色有些发白:“郡主,我们老夫人近几日确实有些头痛头晕的症状。本想着过几日郡主来请平安脉时再同郡主说……”
杏杏点了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脉象上,却又显示是一时之间情绪过于激动……
杏杏拧着眉头:“我先给老夫人开些药性温和的汤药,先把情况稳定住。”
“好。”老信国公对杏杏无比信赖,“我夫人她就麻烦那你了,杏杏。”
杏杏肃容道:“国公爷别这么说,老夫人平日里便对我极好,我这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
杏杏说完,便去忙着开药了。
焦氏有些愣神的坐在椅子里,只觉得又焦心又痛苦。
儿子眼下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偏生婆母又在骂她的时候被气晕……
她怎么这么难啊……
焦氏眼圈越发红了,却又不能哭出来,拿帕子捂着嘴,肩膀一抖一抖的。
于明珠眼圈红得比焦氏还厉害:“娘,您别伤心,我知道这会儿您心里难受。我会一直陪着您的……”
焦氏大受感动,搂着于明珠落下泪来。
老信国公看着神色却冷淡下来,把人都往外赶:“行了,眼下崇恩度过危险,夫人这里也有人伺候,你们先都回去,别在这里碍眼。”
其他房的家眷们不敢质疑老信国公的命令,都低眉顺眼的应了是,悄悄退了出去。
于明珠拉了拉焦氏胳膊,焦氏眼里含着泪,犹豫再三,也跟着离开了。
杏杏给信国公老夫人开完药,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丫鬟们有去忙烧火煎药的,有去忙撤下方才各房主子的茶具清理桌面的,都有条不紊的各自忙着。
老信国公就坐在信国公老夫人躺着的榻边上,陪着她。
杏杏看了会儿,还是开了口:“国公爷,我能去一下老夫人的起居室与寝居看看吗?”
老信国公抬头看了杏杏一眼,没有拒绝,反而指了青鸾嬷嬷:“青鸾,你带郡主去走一趟。”
青鸾嬷嬷屈膝:“是。”
两人出了屋子,青鸾嬷嬷带着杏杏径直往信国公老夫人日常的起居室去了。
信国公老夫人信佛,起居室里有淡淡的禅香味。
杏杏从门口开始细细的打量着,一看就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青鸾嬷嬷路上没有问杏杏半句话,一直到进了屋子,她看着杏杏四下打量起居室,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又拿起那样摆件来看着。
青鸾嬷嬷越看越心惊。
她知道,以杏杏的性子,这举动定有深意。
都是后宅积年的老人了,她倒吸一口凉气:“郡主,您是怀疑,老夫人的起居室有问题?”
杏杏抿了抿唇:“不好说……我也没什么证据,只是有些疑惑,觉得老夫人今儿这病症有些太突然了。”
她说着,手上的动作还没停,在摩挲着多宝阁里的一件摆件。
她摩挲着摩挲着,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
这摆件是老叟钓鱼,稚儿在老叟身边嬉戏的木雕摆件。
但问题就出在,这木头摸起来,手感怎地有些润?
杏杏把那摆件拿起来细细的看。
青鸾嬷嬷有些紧张:“郡主,是不是这摆件有问题?”
杏杏摇了摇头:“不是,这木头上头刷了一层什么?桐油吗?”
青鸾嬷嬷道:“好似不是,这木头摆件是南蛮那边的东西,上头刷的据说是月漆树的汁液,比桐油要更润一些。老奴听说过,南蛮那边有些匠人会用月漆树的汁液刷在器具上来防虫蚁啃食。”
“月漆树……”杏杏喃喃,突然脑子里一阵灵光闪过,她立时瞪圆了眼,想起什么来,眼神四下巡视,“等下,我记得老夫人喜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