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敷衍似的点了下头,却是看向正在问杏杏有没有受伤的危时宴。
他有些着急。
倒也不怪他着急,实在是随着危时宴年龄增长,霉煞对他的影响越来越严重。
不然,他爹娘兄长也不会舍得将他小小一人,放在这深山老林的道观中。
这深山老林的道观,似是别有业力,可以压制危时宴身上的霉煞。
若在此期间下山,那些被暂时压制的霉煞,只会更汹涌的袭来,短则受伤流血,重则……
老道士不敢多想。
“杏杏没事!”杏杏给了危时宴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惜她人小又矮,也就堪堪抱到了危时宴的腰,她对危时宴感激极了,“宴哥哥,谢谢你跟道士爷爷救了我们!”
杏杏这一抱,危时宴原本是想躲的。但他身子实在是越发凝滞无力,便没能躲开。
然而,在杏杏飞快的一抱之下,危时宴却是觉得原本下山后越来越沉重的身体,像是被太阳晒到一般,浑身的凝滞阴湿感一扫而空,只余轻快!
危时宴一愣。
老道士忍不住,上前出声催道:“……你得赶紧回了。再不回,这……”
危时宴不知道该怎么跟老道士形容他此刻的感觉。
他从未感觉过状态如此之好。
但…
危时宴目视杏杏。
她对危时宴表达过感谢后,便有些着急的确认旁人的状态去了。
危时宴心里掀起了惊涛巨浪。
这可能是个巧合,也可能不是…
不管怎么说,眼下都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
小小少年很快下了决心,他拎着剑,对老道士点了点头:“篙叔,我先回了。你帮着善后一下。”
老道士话紧跟着应承出来:“行行行,你赶紧回去,只管放心。”
危时宴点了点头,拎着剑,身手矫健的跃上林间枝头,几下起跃,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红枫林中。
把危时宴赶走后,老道士显然松了口气。
他背着手,慢悠悠的去看那个看起来伤得最重的小男孩。
白小姐这会儿六神无主,抱着白仲笙软软的身子哭的厉害:“阿笙,你别吓我啊阿笙,你睁开眼看看阿姐!”
杏杏眼圈都红了,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只能傻傻的站在一旁。
先前那人憎狗厌的小男孩,这会儿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嘴角还有鲜血,声息全无的躺在他姐姐的怀中,看着就让人鼻头一酸。
范娉芳与爻翠互相搀扶着,过来探看白仲笙的伤势,一见白小姐那崩溃的模样,心下也是酸楚无比。
正在此时,老道士出了声:“小姑娘,先别哭了。哭的我这老家伙头都要疼了…把你弟弟给我。”
白小姐一愣,见出声的是救了她们的人,僵住的思维急转,就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那样。
她结结巴巴,语不成声:“您,您能救我弟弟?”
老道士头发随意扎在脑后,身上道袍穿得也很随意,但此刻在众女心中,他就是犹如天神下凡。
老道士道:“不好说。但你要是再不给我,怕是神仙也难救了。”
白小姐浑身一颤,抱着身子软乎乎的白仲笙,强忍着抽噎,把他交给了老道士。
老道士摸了摸白仲笙的脉,又在白仲笙颈椎、腰间、大腿等几处摸了摸。
虽说众女看得摸不着头脑,但出于对老道士的信任,几人都没有说话,只紧张的屏着气,目不转睛的看着老道士的操作。
尤其是白小姐,指甲都攥进了手心里,疼得厉害。
杏杏却模模糊糊的想起达奚司婆曾经跟她提过一嘴的什么穴位什么的。
突然间,老道士一掌拍在白仲笙后背某处!
白仲笙“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淤血来!
他依旧是昏迷着,但老道士却神色轻松的将白仲笙递还给了白小姐。
白小姐双手颤抖:“老神仙,我弟弟…”
老道士笑眯眯道:“老神仙不敢当,不过是山间一野人罢了…你弟弟胸口淤积的那口血已经被我拍出,不过他腹部的伤还是要再养几日,你带他找个大夫,开些跌打损伤的药便是了。”
白小姐只觉得腿都软了!
她泪流满面,若非抱着白仲笙,这会儿恨不得给老道士磕十个响头:“多谢高人救了我们!”
老道士笑眯眯的摆了摆手。
范娉芳几人也听出白仲笙没事的话音来,她们俱是松了口气,那劫后余生的喜悦迟迟的爬上了心间。
而就在此时,那几名倒地不起的彪形大汉,其中一人却突然动了动,挣扎着尽量隐蔽的去够落在不远处的砍刀。
老道士像是背后长了眼,随意的踢起一块石头,脚一勾,向后蹬去。
那石头毫不留情的正中彪形大汉的脑袋!
彪形大汉惨遭重击,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范娉芳带着爻翠便要给老道士行大礼。
老道士手一抬,虚虚的拦住,拒绝了:“你们倒也不用谢我。这次是多亏了杏杏。”
“杏杏?”
众女颇有些诧异。
别说众女了,就连杏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