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人已然打开了他捧着的锦盒,在介绍锦盒里的东西了,叫了一个底价五两银子。
周围雅室传来了报价的声音。
杏杏好奇的往四周看去,但雅室虽说是半开放的,相互之间却也有一层朦朦胧胧的轻纱隔着,看不清对方。
杏杏便只好收回了眼神。
那叫价很快便到了八两银子。
柏哥儿见杏杏好奇的看着台子上展示的那个红宝石的扳指,便问杏杏可喜欢?
杏杏摇了摇头:“二哥哥你忘啦。我有一套那红宝石的首饰,成色比这个还好。是柳老爷爷给的。我就是有些好奇啦……”
台子上展示的那红宝石扳指,成色不如柳老太爷送她的那套头面,这会儿的功夫却已经叫到了十五两银子。
……那她那套成色极好,红得像是在流动的红宝石头面,能在这卖多少?
很快,那红宝石的扳指以十八两银子结束叫价。
台上的人恭恭敬敬的端着托盘,让人送到了某处雅室里。
杏杏大概明白过来这个场子的流程——就是叫卖,价高者得嘛!
她还是头一遭来这种地方,好奇的很。
第二件是一根玉簪,那玉簪成色不错,又是大师手雕,一下子价格就被下头的人抬到了二十两银子。
杏杏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柏哥儿心下一顿,便叫了价,叫到了三十两。
柏哥儿这一下子提的价格太高,旁人倒是犹豫起来。
这一犹豫,台子上端着锦盒的侍者便倒计时完毕,宣布柏哥儿三十两买到了这簪子。
杏杏“咦”了一声。
那玉簪样式活泼,雕成了小兔子戏莲的样式,明显是给少女戴的。
喻家全家上下,就杏杏一个勉强称得上是少女。
待那侍者端锦盒过来时,柏哥儿很麻利的付了银票,把那小兔子玉簪买了下来。
杏杏指了指自己:“二哥哥,这是给我的吗?”
柏哥儿笑道:“不然呢?……不过我先说好,这个可不算先前二哥哥答应过的东西。这就是我见你头上太素净,随手给你买的小东西。”
杏杏笑道:“好呀,我就是想着今儿要出来逛街,到时候方便试首饰,才没戴什么。”
说着,因着这雅室里也没有镜子,杏杏索性把小脑袋伸过去,让柏哥儿替她把簪子簪到了垂髫分肖髻上。
柏哥儿给杏杏戴好簪子,左右看了看,很是满意。
杏杏也很是高兴。
接下来的一件拍品,是一块玉佩。
玉佩水头极好,上头雕着小桥流水,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有一种桥下的水流动起来的感觉。
杏杏眼前一亮,大概懂了流程的她开始叫价。
然而隔壁雅室的人,叫价比她还快一些,叫了个二十两银子。
杏杏卡了一下壳,想了下,叫了个四十两银子。
柏哥儿含笑看着杏杏。
这都是小钱,杏杏高兴就好。
然而隔壁的雅室明显被杏杏这样翻倍的叫法给激怒了,叫价的声音里带了一分怒意:“五十两!”
杏杏不紧不慢的跟上:“六十两。”
隔壁雅室那声音明显一滞,继而声音里的怒意更明显了:“六十五两!”
杏杏依旧是不紧不慢:“七十两。”
她声音甜糯糯的,一听就是个小姑娘。
隔壁雅室传来一道磨牙的声音:“……小丫头,你是哪家的?就存心盖我一头?”
杏杏“啊”了一声,有些纳闷:“……可这里的模式不就是叫价,价高者得吗?”
为什么她正常加价,就叫盖她一头。
隔壁雅室的人显然被梗了下。
那道女声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咬牙叫价:“七十五两!”
杏杏又跟上:“八十两。”
整个庭院都静了下。
隔壁雅室传来有人倏地起身,碰到椅子的声音。
那道女声强压着怒气:“小妹妹,这玉佩是我打算给我兄长买来当生辰礼的。这里要拍的好东西多得是,你何必跟我抢这个?”
杏杏想了想:“可是,这个也是我买来送给我二哥哥的东西呀。”
大家都是送兄长的,谁还比谁更高贵不成?凭什么要她让呢?
隔壁雅室传来低低的劝阻声,应是那道女声的丫鬟在劝她别冲动。
这会儿台上的侍者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倒计时结束,若是还没有要加价的,这玉佩便归杏杏了。
快要结束倒计时的时候,那道女声咬着后槽牙,似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价来:“九十两!”
杏杏并没有犹豫,只是稍稍一顿,让那道女声把这“九十两”的话音落完,这才接了她的报价:“一百两。”
隔壁雅室气得直接摔了个茶杯!
“你存心的?!”
隔壁雅室的人似是气坏了。
柏哥儿眼微微一眯,出声提醒道:“这位小姐,这里的规矩便是价高者得,你若是进行人身威胁或者其他什么的,这里的侍卫好像不是吃干饭的哦。”
隔壁雅室的人被柏哥儿这话堵的,半天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