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海的眼神微微有些黯淡:“我虽然做不到这些了,但是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有个人可以做到,而这个人又跟我有着很大的关系,那么我想这将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江洋看着满脸感慨的司海,沉思片刻:“名垂千古或许做不到,但没准可以遗臭万年。”
司海微微一怔。
“大哥。”
江洋笑道:“我相信一定会有人记住你,会有人记住你为这片土地所做的一切。只是我想说的是,或许在被世人歌颂这件事情上,你找错人了。”
司海沉默。
“我曾经有一个非常疼爱我的父亲。”
江洋想了想道:“他是我的义父,我是他认来的义子。我与他之间没有父子之实,却做了所有父子都应尽之事。他曾经为了他要守护的大义挥洒无数次的鲜血,为了他要守护的人拼劲了全力。我曾经问过他,当他面对死亡的时候,是什么让他有勇气依然站立在那里。”
“他说,对于伤害过这个民族的人,他杀一个不亏,杀两个,就是赚到。”
“他说,在他看来,成为为民族牺牲,为大义牺牲的烈士,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他说,他一想到自己将来可以成为百姓口中所说的英雄,就让他热血沸腾。”
江洋说的认真,司海听的动容。
“他一辈子都活在了幻想中,他认为世人会歌颂他,而他为那片土地做的一切,将会永远载入史册。”
江洋的眼角流露一丝莫名的笑意:“直到两千年春节之后,大年初十,他被他守护的那些人逼死在了苍苍大雪之中,那些人恨不能抽其骨,饮其血,食其肉。”
“他在震天的讨伐声中倒下了。”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
江洋微笑看着司海:“所谓的大义在我的眼中一文不值,更不会在乎谁会记住我,谁又会把我遗忘。”
“我不会在乎。”
江洋依旧带着笑意:“我未来要做的事情,完全不需要任何人知道我是谁。但是我要让他们非常清楚,我无处不在,我随时在注视着他们,这就够了。”
司海的屏住呼吸,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突然间觉得他变的很抽象。
江洋整理了一下领口和仪表,站的笔直;“所以,我可能会去委内瑞拉,但绝不是为了大义,更不是为了让人记住我。”
“那你想要什么?”
司海开口问道,声音很小,有些沙哑。
江洋停顿一下,转头看向司海:“那就要看丕先生能给我什么。”
说罢微微一笑,穿过众人,朝着聚义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