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之人完全泯灭人性,其心之歹毒简直旷古烁今! 孟静菀白着脸盯着张芷姝手里一指长的绣花针,双腿软得整个当下便倒了下去。 得亏一旁的赵沐及时将她扶住,否则肯定摔得头破血流。 “是她,一定是后娘干的,她天天巴不得我母亲死!” 孟静菀痛苦地捂住了脸,眼泪依旧从指缝间止不住地往外流。 “都怪我,怪我没有早点发现后娘下的毒手,害母亲如此受苦……” “女神医,女神医……” 孟静菀哭着哭着又忽然使出全身力气,挣扎着朝张芷姝爬了过去,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 “救救我母亲,求您无论如何救救她,我母亲这一生太可怜了,如今我哥哥也不在她身边,母亲若是这个时候离世,等于是没有儿子送终,呜呜呜……” “救我自然是会尽力去救,你母亲目前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她体内的针却随时随地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毕竟如果随着血液刺入体内重要的脏器,譬如脾脏、心脏……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究竟是谁对你母亲下的毒手,刺了多少针,有都是从哪些部位刺入的,什么时间扎的,了解清楚有助于病情。” 张芷姝刚才扫描后也大致确定了数量以及位置,但还需要更详细地了解病人受伤的经过。 “肯定是后娘!”孟静菀恨毒了姜氏,疯了似的跑出去找她算账,骆云飞也赶忙跟了出去。 张芷姝却觉得不一定。 赵沐聪慧且心细,当下便觉得她神情有异,于是走近问道:“张娘子是否发现了什么?” “公子请往这儿看。”张芷姝指了指孟静菀母亲的发顶。 “人的头骨是非常坚硬的,一般女子很难有力气能将绣花针扎进去,而静菀母亲颅顶至少得有三四根针,这是针眼,这也是……” “简直骇人听闻,行凶者令人发指!”赵沐只瞧了一眼便不忍再看。 张芷姝直言道:“孟掌柜是以榨油为生,众所周知,压榨香油可是力气活,长年累月下来,孟掌柜的力气足够讲绣花针扎入静菀母亲的头颅。” “结发为夫妻,若真如此,孟掌柜便不配为人。”赵沐一向温和的眼神也冷了下去。 “走吧,我们出去看看,但愿骆大人能抓到真正的凶手。” 骆云飞此刻正焦头烂额,哪儿还顾得上审问啊,孟静菀一出来便拼了命撕扯姜氏。 扭打中意外扯掉了姜氏嘴里的破布,被打惨了的姜氏一口咬在孟静菀肩膀上,生生扯下来一小口肉! 孟静菀立刻疼得昏死过去,肩膀上血流不止。 张芷姝听见惨叫声冲出来时,小小的韩珍已经跪在孟静菀身边,正用手死死压住了伤口止住了血。 “嫂嫂,嫂嫂……” 见她来了,慌乱的韩珍总算有了主心骨。 “你做得很好,接下来交给我吧。” 张芷姝立刻接手,先是撕下了大片裙摆替孟静菀包扎伤口,紧接着又掐人中将她给掐醒。 “听我说,你的情绪不能太激动,大悲伤身,容易落下病根儿,如今为了你母亲你得好好撑住了。” “好……好……” 悲痛欲绝的孟静菀几乎发不出声,嗓子哑得仿佛里头在滴血。 “吃一颗静心丸到旁边休息,有骆大人在必不会让真凶逍遥法外。” 张芷姝示意韩珍将孟静菀扶去休息,可她个子矮力气小,试了几次都没能将孟静菀扶起来。 闹了刚下那一通,孟静菀身上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赵沐见状便主动上前帮忙。 这一幕骆云飞看在眼里,心底很不是滋味,可众目睽睽之下,他身为城守又不能与孟静菀过多接触,否则容易留下徇私枉法的口实。 “姜氏,本官劝你老实招来,再冥顽不化,牢里有的是能让你开口的刑具!” “大人这是要屈打成招啊!” 作为孟静菀的后娘,姜氏去年还收到过骆云飞下的聘书,是以在她眼里骆云飞根本不足为惧。 “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什么绣花针,我根本不知道。!” “若不是你,难道是你两个儿子?” 张芷姝补了一句,但她说这话时目光却是转向了孟掌柜,果然他听见罪名被转移到别人身上,立即松了口气。 孟掌柜的始终龟缩在角落里,姜氏悍妒,这几年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可姜氏却疯了似的指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