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芷姝也没动那药,而是关上了门。 韩家的屋舍是在老宅基础上又重盖的,灶房隔壁就是自家用的澡堂。 原本是一间的,随着韩玥韩珍年岁渐长,韩父便又加盖了一间,专门给家里的女眷用。 韩父并不像寻常父亲那般重男轻女,韩玥韩珍在家就是掌上明珠…… 张芷姝不由自主想到那个远在天边的渣爹,靠着发妻带来的嫁妆发迹,大难临头时却对发妻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不管不问。 如果不是继母庶妹算计和渣爹的纵容,原身本不至于沦为军妓。 张芷姝深吸了一口气,照时间算,等太子此次赈灾回朝后,皇帝就该为太子大婚而大赦天下了,届时渣爹必在其列。 “失而复得尤为可贵,得而又失想必更有滋味,不急,走着瞧。” 张芷姝冷笑着收回思绪,又从万物空间里引灵泉的水进锅里,烧开了再舀进沐浴用的大木桶里,加入包裹着几十种续骨生肌疗伤的珍稀药材做成的药包浸泡。 等浸泡够时间了再将药包取出塞进灶膛里猛火烧成灰,张芷姝习惯了做事不留任何蛛丝马迹,都处理干净了才去将韩琰背了过来。 不得不说,这男人虽然瘦得皮包骨头了,但个子高骨架子大,从堂屋穿过院子短短几步路,张芷姝背得大汗淋漓,最后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才把韩琰剥光了塞进木桶里。 过程中一只手还不小心按到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地方!偏生那地方还十分敏感,竟瞬间神气了起来,真真要人命! 张芷姝羞红了脸,白雾热气迷人眼,好端端的治疗过程忽然间变得十分旖旎。 “寒门贵子,世人只道你勇猛无双,谁又知道你在战场上是如何九死一生……” 张芷姝不是一般的后宅妇人,她懂韩琰精忠报国的赤胆忠心,更懂他蹚过尸山血海的不易,对待他就像对待曾经跟自己一起并肩作战过的战友。 “放心吧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等你好了,一定要好好教导家里这三个小家伙,其实他们本性不坏。” 女子低声的呢喃就在耳畔,仿佛有人拿着针扎在了他身上各处要穴,韩琰奋力想睁开眼睛可意识却越来越游离,最终快要撑不住时隐约看见了半张绯红的脸。 “嫂嫂,嫂嫂……” “来了。” 落下最后一针张芷姝匆忙起身,出去时不仅随手带上了门还用一把小锁锁上了。 见韩珍满脸疑惑,便解释道:“我给你大哥弄的药浴,浸泡时不宜有人打扰,来,钥匙给你,没我同意不能打开,知道吗?” “好的嫂嫂。” “里正那边什么情况?” “梁叔父说马伯伯一家是连夜搬走的,当时没告诉任何人,不过铁柱哥跟娇娇姐的哥哥,也就是马学武,他俩打小就好得跟穿同一条裤子似的。” 韩珍悄悄先跑了回来就是及时跟张芷姝汇报,此时正小嘴吧嗒吧嗒的把她打听到的事情全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铁柱哥说学武大哥临走前还去了镇上的花楼喝花酒,一掷千金买了两个西夷舞娘,说是要带回家当婢女。 可是嫂嫂你想啊,马家人丁单薄,马伯伯同学武大哥又都一贯好吃懒做,他家哪来的银子喝花酒买舞娘?” “确实可疑,这都是那朵马蹄莲失踪以后才发生的事情么?” “嗯!”小韩珍头点得又重又认真。 “我特地问清楚了,马蹄莲是腊月二十失踪的,隔了两日,腊月二十二马学武就去了镇上最大的花楼。” “噗……” 小韩珍太认真,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对马莲娇的称呼不知不觉被张芷姝带跑偏了,反而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张芷姝,像在等她接下来的指示。 “我们小阿珍就是可靠,真棒!” 张芷姝毫不吝啬地夸奖,不仅蹲下来视线与韩珍平齐,还宠溺地捏了捏她没什么肉的小脸蛋说道:“这事儿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有我在,保你大哥无虞。” 韩琰必须活下去,韩家人也必须救回来,只有这样三个小豆芽菜才不容易变坏。 “我出去一趟办点事儿,你在家好好看门,别让任何人打扰你大哥疗伤,知道吗?” “好,我听嫂嫂的。” “哟,咋忽然跟转性似的变得这般乖巧听话?” 张芷姝笑着打趣,本是句玩笑话,小韩珍却很认真地回答。 “大哥说长嫂如母,从今往后我都会好好听嫂嫂的话,望嫂嫂教我本领。” 说着,小小的人儿扑通一声跪下,咚一声磕了个重重的头。 “哎!你干啥,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