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芷姝倒是没在意过胳膊上的小红点点,古代女子将贞洁看得比命重要,她可是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怎么可能为了清白就去死。 不过原身先前被庶妹出卖差点失去贞洁还真上吊过一次,这笔账迟早找庶妹算! “我回来了,小珍珍,稻草准备好了吗?” 张芷姝声音清甜中气十足,话音刚落,韩珍便从堂屋欢快地跑了出来,跟在她身后的还有梁家父子俩。 “嫂子,听说你要修屋顶,我来帮忙。” 梁铁柱三步并做二步,连忙上前抢过了张芷姝手里的挑子。 梁猛也说道:“大郎媳妇,这种粗活哪能叫你一个妇道人家干,往后有什么粗活重活打声招呼就行,我跟铁柱都会过来帮忙的。” 梁猛断了一条胳膊伤了一条腿,干活根本不方便,但他很热心。 韩珍开心地望着张芷姝说道:“刚才铁柱哥还说要去帮嫂嫂抬黄泥,要不是我说嫂嫂快要回来了,铁柱哥早就过去了。嫂嫂,叔父说得对,你上屋顶去我不放心,还是请铁柱哥帮忙吧。” 说着,韩珍又转过身朝梁家父子鞠躬道:“有劳叔父和铁柱哥哥了。” “哟,几日不见,珍珍小妹这般有礼啊!看来还是嫂子教得好。” 梁铁柱笑着打趣了几句,很快便提着和好的黄泥,攀着梯子上了屋顶。 “既然叔父跟铁柱兄弟来帮忙,我去给你们烧壶粗茶解解渴吧!” “说起来还真是很长时间没喝过你家的茶。” 梁猛沧桑老迈的脸上忽然焕发出几分神采,只听他兴致勃勃地说道:“你叔父韩磊最小气了,以往我每次来串门子,他都舍不得拿好茶出来招待。 说到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梁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可惜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坐在一起喝茶了,他们在前线下落不明。” 说到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梁猛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可惜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坐在一起喝茶了,他们在前线下落不明。” 梁猛跟铁柱都托军中旧人去打听过,但至今杳无音讯,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难免令人生疑。 “好人有好报,韩家世代忠君报国,韩家人必定会得上苍庇佑,平安归来。” 张芷姝见气氛太伤感了忙安慰了两句。 梁猛收回思绪,打起精神来指了指灶房里的粮柜说道:“你叔父藏的好茶就在那柜子顶上,他还以为没人知道呢,其实老韩头早就告诉我了,还说想喝随时来,随便喝。 好酒也是,你家后院枣树下有两坛女儿红,是韩珍她们姐俩出生那年,老韩头亲手酿的,要等她们两姐妹将来嫁人时再取出来,我可一直惦记着这酒呢!” 张芷姝在梁猛毫不知情的爽朗笑声里渐渐脸红,韩父埋的女儿红早就被不做人的原身起出来白送给孙继才了,记得当时韩玥拼命阻拦还被原身绑起来,倒吊在房梁上打得皮开肉绽。 想想又觉得韩玥恨她是情有可原。 晌午打她那巴掌是不是太用力了?造孽呀! 张芷姝悻悻然走进灶房里烧水去。 辽西一带地域广阔,草原牧民喜欢用马奶冲茶喝。与南境接壤的几个郡县气候暖和,那里的人有以鲜花入茶的习惯。 再往北,大户人家喝的可就是从江东运来的好茶叶了,不过猫儿岭这种穷苦的地方自然是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了。 当地人喝的多数是土茶,又叫苦茶,茶汤微苦但胜在茶味浓郁,经得住反复冲泡,经济实惠,比较适合收入微薄的底层老百姓。 其实南境的十万深山里也生长着许多好茶,只不过山高路远,运输不便。 可若能成立一支接受过野外生存技能训练的小队伍,专门负责南下进山从山民手中收购茶叶…… 张芷姝反复琢磨事情落实下来的可能性。 这支队伍前期她可以自己教自己带,就是人选不好碰,需得找几个人品好,信得过的人才行。 “唉,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还是想做点小买卖挣点小本钱吧。” 张芷姝现在最缺得的就是人手,她往炉子里又填了一把火,等锅里的水烧开便拿出柜子顶拿下了装茶叶的土陶罐子,抓了一小把出来冲泡。 因为干活也没时间细品,主要是解渴,张芷姝就给铁柱冲了一大海碗茶,冷凉了七八分才叫韩瑜送过去。 “大郎媳妇,你家的茶叶保存得还真不错,一点都没受潮。” 梁猛饮了一口便不住地夸奖起来,目光无意间扫到锅台边的土陶罐子又说道:“要我说呀,你们老韩家个个都是能人,你叔父可是烧得一手好窑。” “叔父会烧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