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学手艺?”
铁柱媳妇仿佛在濒临死亡的人又重新看到了生机,顿时激动得痛哭流涕。
“妞妞,你听见了吗?当绣娘能学手艺,学好了一辈子受用不尽,快,快给你娇娇姐磕头,大恩大德,你将来可一定要好好报答!”
“可是……”妞妞年纪还小,她最在乎的是:“到哪儿去学手艺?离家远不远?我还能回家看望爹娘和爷爷吗?”
“当然能呀,我义父的布庄对绣娘是很优待的,手艺好的绣娘,不仅每个月都有工钱,还有回家探亲的假期。”
马莲娇把伢婆哄骗她爹卖闺女的那套说辞全都照搬了出来。
十方楼买入新面孔是舍得花大价钱的,要不当年她哥怎么能拿着她的卖身钱去花天酒地?
要不是她哥把银子都花光了又欠下一屁股赌债,何至于举家搬走躲债?
爹娘偏心,亲哥不争气,马莲娇是靠自己在十方楼挣了一条活路。
听说前阵楼里送出去的不少姑娘都被玩死了,如今正是缺人的时候,马莲娇怎么也没想到铁柱媳妇还能把亲生女儿送上门来,让她卖了赚一笔!
有了这笔银子,说不定她就能赎身出去!管事姑姑说过的,只要给楼里好好办事儿,将来就会放她们出去……
“娘,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想离开我爹跟我爷。”妞妞哭成了泪人,“我爹说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求娘不要把我送走。”
“不是娘狠心,娘是为你着想!”
活了大半辈子,铁柱媳妇感觉自个从没像现在这般清醒过:“妞妞,听娘说,你必须走出这穷山沟,到外头去,以后就留在外头再也不要回来了,好日子都在外头,知道吗?”
“呜呜呜,娘,我舍不得你……”
眼见母女俩抱头痛哭,马莲娇嫌弃地撇了撇嘴,不耐烦地侧过身去,又给韩玥使了个眼色。
韩玥立马上去拉着妞妞的胳膊说道:“看看你,都哭成大花猫了,我带你去后院舀点水洗把脸吧,不然别人还以为你在我家受了欺负呢!
嫂子,你跟娇娇姐再坐坐,一会儿我跟妞妞去玩儿去!”
“别跑远哈,免得嫂子担心。”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都是自家人,妞妞交给你们,我是最放心不过了。”
唯恐马莲娇有顾虑,铁柱媳妇连忙表态。
韩玥将人带走后,马莲娇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嫂子,既然是自家人,我也就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铁柱媳妇离开韩家时,脸上没了来时的愁苦,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坚定的决心。
话说另一边,出了村的张芷姝直奔山中小木屋。
木屋是韩家人从前上山砍柴打猎时盖的,虽然简陋,但能遮风挡雨。
家里全都找遍了,东西也没藏在韩琰身上,张芷姝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地方了。
“咳咳,咳咳……”
来到地方,一推开门差点没被灰尘呛死。
“多久没人来过了脏成这样。”
张芷姝快速地在木屋里过了一遍,果然没有找到血书。
“也是,韩家人随陇西军赴边关三年,家里就剩三个小豆丁,就算进山也不敢到这附近,原身好吃懒做,更不可能来,小木屋也就荒废了……韩琰到底能把血书藏哪儿去呢?”
张芷姝皱紧了眉头,刚准备离开,忽然发现窗户下似乎有半个脚印。
“谁来过这里?”
山脚下的村民,几乎每家都会在山里搭一处小木屋,方便上山砍柴打猎时歇歇脚。
对方既然能找到这里,要么是对韩家十分了解,要么就是派出了大量人力进山搜寻。
不管是哪一样,张芷姝只觉重重迷雾之后是万丈深渊。
“邢老将究竟是将韩琰拖入何种危险境地……”
既然木屋处无所获,张芷姝干脆带着两只虎宝宝赶往甘泉。
“果然有人动你们妈妈的坟。”
埋葬虎妈妈时,她特意做了记号,坟堆虽然被复原,但记号却破坏了。
“是靖王吗?”
对她起疑,所以不相信她引泉水下山的说法,特意派人来查看。
张芷姝摸了摸在虎妈妈坟前好奇地嗅来嗅去的两只老虎,柔声对他们说道:“这里埋葬着你们的妈妈,以后进山记得常来看看她,你们的妈妈天上有灵,看见你们现在长得白白胖胖的,会很高兴的。”
玉虎不愧是小姑娘,比二虎早开窍,听了张芷姝的话又低头嗅了嗅虎妈妈的坟头,似乎是想记住这个地方的味道。
“到边上解决人生大事去吧,一会咱还得找灵草去呢。”
世世代代口口相传的传说绝不会是空穴来风,既然都说猫儿岭的老虎是守着甘泉守着灵草的,张芷姝正好趁这个机会碰碰运气。
“甘泉未枯草木不生确实不合理,看来靖王殿下并不是传说中骄奢淫逸的纨绔子弟。”
看着玉虎二虎欢快地跑出去,张芷姝也扫了一眼周围,很快便发现破绽,不过只要她咬死了甘泉没枯竭,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靖王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山涧忽然吹来一股潮湿的冷风,抬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