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也是,自己上一世还听说驻非洲某国的情报人员热衷于去各种路边摊吃萨姆撒,最后把自己吃出了个急性肠胃炎的。
当然,他的“癖好”也是有回报的,仅仅是通过这种街边小吃的价格波动,他就推测出了当时官方将要收拢粮食政策,提前对当地各个部门发出了屯粮预警。
而果然,仅仅在两周之后,当地面粉和黑面包开始涨价,又在一个月之后进入临时配给制,很多国家毫无准备的人员被迫撤离,只有北边的大爷们守着冷库大吃大喝。
这么一想,这些人的工作可能也确实没自己想的那么“死板”,或者说严格。
死线就是不能暴露身份和目的,其他的基本自由发挥?
想到这里,陈沉开口说道:
“那就去逛逛吧,要带人吗?”
“安全吗?”
“安全肯定安全,看你有没有特殊要求了。”
“还真就勐卡乱不乱,你沉船说了算啊?”
“谬赞了,去不去?”
“去,你带两个人,我不带人了,这样比较低调。”
小鱼果断回答,于是,陈沉点了石大凯、李帮一起,四人出发沿着别墅门口的大路,一路走向城中心的方向。
距离并不算远,也就不到两公里。
小鱼说是观察,但其实步伐也不慢,就跟城里普通的行人没有任何区别。
而当他们到中心区、在“还算繁华”的闹市逛了一圈之后,小鱼的情报收集工作,也已经完成了大半。
坐在胡狼第一次请陈沉吃饭的EiThanderMyo餐厅外面喝着咖啡,小鱼有些感叹地说道:
“这地方跟缅北其他城镇,还是有点区别的。”
“街面上看不到麻果,医院门口没有尸体,甚至连野鸡店的妓女精神面貌都比其他地方要好。”
“看来何布帕上台之后,还是做了一些事情的。”
“主要是禁毒。”
陈沉略微点头接了一句,又继续说道:
“其实勐卡的毒品问题根本就没有彻底解决,但有两场关键性的战斗,把基调立下来了。”
“在形式合规上,勐卡还是做得比其他地方要好的。”
“值得肯定的有一点是,何布帕至少不收麻果税了。”
“那么激进?那他靠什么赚钱?”
小鱼疑惑地问道。
她做出“激进”的评价实际上一点都不夸张,整个缅北哪个军阀不贩毒?就算不贩毒,至少也要收税吸血。
而何布帕一步到位斩断最后的联系,真的是相当激进且夸张的举动了。
不过,她不知道,但陈沉却对何布帕的生财之道门儿清,也很明白对方是怎么在斩断了毒品利益链条之后仍然存活下来的。
“何布帕现在的主要收入来源是两块,第一,矿产;第二,赌场;第三,军火。”
“矿产不用说,他接收了大量陈益民的产业,万兴平附近的矿场几乎全部被收入囊中,这给了他相对稳定的现金流。”
“其次,他整顿城里的赌场,跟万丰集团合作,吸收了大量来自勐拉方向的赌客,据说赚得不少。”
“第三点,他卖军火,用的也是万丰集团的线。”
“还是畸形,饮鸩止渴。”
小鱼当场下了判断。
“没错,但至少比毒品生态要强得多,不是吗?”
“你不可能要求他们一步到位,我更不可能-——我们就是一帮佣兵,我们只管抢钱,不管钱从哪来。”
“那我希望你多抢点。”
小鱼似笑非笑地看了陈沉一样,陈沉并不接话,小鱼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何布帕的军火主要流向哪里?有没有.流向北边的迹象?”
“现在绝对没有。”
“你那么肯定?”
小鱼皱眉问道:
“有什么判断依据吗?”
“这还要判断依据?商路还没彻底打开,他那点东西给我们用都不够,去干白所成之前,我找他买几发迫击炮弹都买不到,40火这种烂大街的东西都断货了,最后还是万丰集团那边硬挤出来的。”
“不得不说,供应链的情况还是很严峻啊”
陈沉偷看了小鱼一眼,正好迎上了对方略带笑意的眼神。
“你在暗示我什么吗?”
“没有,没有。哪里暗示了,就是发发牢骚而已”
“好吧,那我就当你没说了。”
“哎——算了,当我没说吧。”
陈沉无奈闭嘴,而小鱼则是好奇地问道:
“所以你们到底买了多少,还能把军火买断货?”
陈沉仰着头思索片刻,回答道:
“一个月买了小三百万吧。”
“美金?”
“当然是美金”
“.那你属实是这个。”
小鱼冲陈沉竖了个大拇指说道。
一个月打掉三百万美金的军火,这事儿夸张到什么程度呢?
按照缅北民地武的基本装备情况来看,这笔钱相当于一万支带基本弹药的八一杠,至少能武装起5000人的、带补给发一个月工资的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