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结束,看热闹的胡狼自觉离开,而其他关键人物,则自发地聚集在了陈沉的别墅里。
四个人,鲍晓梅,何布帕,彭旭成,当然,还有陈沉。
其中彭旭成是纯粹的商业意图,他跟陈沉聊了一通有关后续供货可能性、以及采购优先级的问题,确定陈沉后续还能搞到货、并且还有机会供应给“其他人”之后,便也满意地告辞离开。
至于价格,他都懒得多问一句。
只有有货,就一定会有人买,贵不贵的,有什么关系呢?
对他这样的商人来说,“物品稀缺性”这个特质,他真的是比任何人都要敏锐了。
而在彭旭成走后,代表着真正能参与“未来大事”的三方势力,也终于第一次正式碰了头。
为了不让陈沉为难,鲍晓梅充当了谈话的“主持人”,直截了当地向第七旅说明了情况。
当然,她并没有把此前的所有信息和盘托出,更没有提任何与暗影兵团啦、文蚌啦相关的话题,而仅仅是从南北掸邦的纷争、以及第七旅在其中的位置的角度,给何布帕揭示了摆在他面前的机会。
通过这个细节,陈沉也感受到了鲍晓梅、或者说佤邦的区别对待。
当然,这种区别对待其实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哪怕不考虑某个长耳生物,东风兵团这种相对中立的势力,也比本身就具有庞大基本盘的第七旅、北掸邦更加可控,更加值得信任。
而在听完鲍晓梅的游说之后,何布帕也确实开始动摇了。
第七旅的发展已经接近瓶颈,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实在是太过特殊,水、陆交通线完全掌握在别人手中,哪怕周围矿产资源丰富,但如果无法掌握交通线,这里的资源也是终究没法变现的。
他迫切需要打破这样封闭的状况,而拿下景栋,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但问题是,他怎么保证,自己不会在配合佤邦拿下景栋、实力大减之后被佤邦自北向南地吞掉?
没有人愿意成为别人的附庸,自立为王,才是这里最主流的规则。
何布帕提出了他的问题,鲍晓梅也做出了回答。
她说:
“我们需要你存在,我们需要你以‘不属于佤邦’的身份存在。”
“我们可以有共同的利益,共同的方向,但我们不能是‘同一体’。”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保证伱安全的,不是在座的任何一个人,而是”
鲍晓梅看向了陈沉的方向,陈沉心里暗骂了一声“艹”,但这种时候他也不可能去拆台,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我认为,鲍小姐的提议是可信的。”
“毕竟,我们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也都知道边界在哪里。”
“我们可以稍稍向更‘舒服’的方向走几步,但不能走得太过.”
“明白了。”
何布帕沉稳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些让人看不出深浅的温和笑容。
停顿片刻之后,他开口问道: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和505旅合作呢?”
直中要害。
所以说,能在蒲北成为一方霸主的人,绝对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这是鲍晓梅唯一隐瞒的东西,但却被何布帕一语道破。
不过好在,鲍晓梅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的策略,于是她解释道:
“召嘉良在地理距离上离我们太远了,而且他掌握着大其力-——怀璧其罪,这就已经让他成为了我们所有人的敌人,不是吗?”
“确实.”
何布帕信服地点了点头,而这一刻,陈沉也算是感受到了谈判策略中“九真一假”的真正魅力。
它的核心不在于把那“一假”藏起来,而是在于,哪怕别人知道其中有一假,但在“九真”的前提下,也可以假装不知道的忽略过去.
于是,三方就此达成了新一轮的共识。
继此前推动何邦雄挑起南掸邦内部争端之后,北掸-佤邦联盟的合作再次加深。
只不过这一次,第七旅也要亲自下场了
何布帕有些感慨地看向陈沉,随后开口说道:
“沉船先生真的是少年英雄啊,我跟你一样大的时候,还在陈家手下当大头兵。”
“反观沉船先生,已经能跟这么多大人物平起平坐了。”
“而且,这次的行动,沉船先生也是出力颇多吧?光是那些防弹衣,就要花费不少美子。”
“这笔钱,可不能让沉船先生白出啊。”
听到他的话,陈沉不由得有些好笑。
好家伙,要东西就要东西,居然还整出这种花里胡哨的说辞来。
我都还没开口说话呢,你就预设了东西是给你用的了?
不过也确实,景栋攻略的第一战,就必然是要发生在第七旅和勐库营地之间的,既然如此,先加强第七旅、尽可能保存他们的实力,也确实是应有之义。
于是,陈沉回答道:
“我就坦白说了,这批防弹衣的成本不低,从北边运过来,我是花了大价钱去打点的,这部分的花费,我得想办法收回来。”
“我原本计划是开价1万五千美元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