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磊笑笑没说话。
姜主任也知道要想叫他完全不记恨自己不可能,只要别嘴巴一歪,总往厂长那说他坏话就行。
“厂长说得对,对于见义勇为的好同志,必须给予奖励和表扬!单单是全厂学习不成,我打算写篇文章,登到县报上去,宣传老弟你的事迹。”
“另外自从进厂,这些年你干得都很不错,正好生产二车间的组长要退休了,等他腾出地方来,我就向领导请示,任命老弟当组长。”
邱磊:“这……我还年轻,不合适吧。”
姜主任背着手,“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饼干厂又不是那些只能靠着熬资历才能当领导的地方,咱们厂长这么英明,只要是有能力,不管老少,肯定都愿意提拔!”
“这几个月好好干、好好表现,就等着吧!”
邱磊救的可是厂长家亲戚,等全厂表扬,相信只要他一提,没人敢不通过这件事。
姜主任希望这样能讨好讨好邱磊跟曹兴华。
江喜跟江软软离开饼干厂,已经快晌午了,天气热得要命。
“冰棍,奶油冰棍、小豆冰棍,卖冰棍喽!”
江喜叫住背着木箱子卖冰棍的那人,掀开盖在上头的棉被,再打开箱子,买了两根绿豆冰棍,跟江软软一人一根。
吃着去了供销社。
这次没遇见张嘴一个土包子、闭嘴一个土包子让人讨厌的人。
“售货员,帮我拿双我闺女能穿的塑料凉鞋,再来两尺黑布、两尺灰布,还有军绿色的啊,再来两尺……不对,剩下六尺,都来军绿色的布!”
江软软晃着江喜的手。
“爹,咱不是要买白衬衣吗,买这么多布干啥?”
江喜正在选花头绳。
这个好看、这个也好看,干脆十种样式都来一个。
“给你做衣裳啊!的确良衬衣回头再说!”
买买买!
买了一大堆全是给江软软的。
“爹好不好?爹是不是最疼你的人?”
江喜危机感浓重。
那么多想抢他闺女的人,必须对软软加倍再加倍的好,省得被那些人一点饼干、一罐麦乳精就糊弄去了!
只可惜供销社的布料只有黑蓝灰白,就连军绿色,因为跟军装一个色,也是抢手的稀罕货,想给闺女买点红啊、黄啊的,都买不到。
买到了也不能穿出去。
江软软点头,“爹最好了!”
谁不喜欢买买买、不喜欢衣服多啊!
票不用,回头就过期了。
买完东西,父女俩又折腾得满身汗,又遇见卖冰棍的了。
江喜又买了两根,这次是奶油的,比绿豆贵一分钱。
江软软张嘴正准备吃,一只手捏住冰棍,掰了三分之二下去,江喜扔进自己嘴里。
冻得他嘶哈嘶哈直抽气。
“我的冰棍!”
爹欺负小孩了!
江喜实在一口气吃不了,用手拿出来。
“我这么大的人,欺负你干啥,爹是怕你吃太多肚子疼!才冒着危险帮你吃这么多。”
手指头尖又冻得又冷又疼,等下化了,赶紧又放嘴里。
江软软气鼓鼓,她才不信!
一路上江软软都气得不理江喜,就连走累了,江喜要背她她也不要。
“不就是多吃了点冰棍嘛,赌这点气干啥,看把自个儿累的。”
江软软更气了,他还说风凉话。
有好吃的,分三份一起吃没问题,可是吃完自己的还想吃别人的,多多少少都有点护食。
“咋了,你惹咱闺女了?”
江喜把背篓放地上,立马躺炕上休息。
“看我给她买了多少东西,能惹她啥?其实也没啥,就是多吃了她一大块冰棍!”
姚秋萍翻动背篓的手顿住,声音阴恻恻。
“你们背着我吃冰棍!”
呃,热晕头了,怎么让媳妇知道这件事了。
“媳妇你听我解释,冰棍那东西,我们根本没法往回带对不对?媳妇、媳妇!”
江喜跟江软软都被赶出了家门,不管他怎么敲门姚秋萍也不开。
江软软翻了个白眼,“爹你好笨啊!”
他们背着娘吃独食,还说出来,不挨骂才怪。
两个人蔫嗒嗒坐在门口,唉声叹气。
累啊!
外面又热还没地方躺,甚至没地方坐,只能蹲着,因为烫屁股。
正是晌午,各家都做饭吃饭,甚至还有已经吃完了的。
邻居家有人出来。
奇怪地看着他俩,“江喜,你们不进屋吃饭,在门口坐着干啥?”
江软软:“婶婶,我们家早就没粮食吃了,一天只吃两顿饭。”
上工的时候,有好事的就把这件事告诉江老太。
“邱婆子家的孙子还说,饿得软软那孩子吃蛇跟大青虫子呢!”不是饿急眼,谁吃那些玩意。
邱婆子的儿子再能耐,也不可能天天叫江喜一家打秋风。
江老太:“家都分了,关我啥事?他们爱吃啥吃啥!”
活该,怎么不直接饿死!
有人问,“我怎么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