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杳刚刚和宋言来到门后,没曾想沈老头把自己磕晕过去了,脑袋流了不少的血,这一幕正巧让来沈家看望何氏母女的镖局高、赵两位镖头看在了眼里。 两人手里还拎着登门的鱼和大米,大步就奔了过来,“二郎三郎你们留个人,另一个去喊郎中来,还愣着干什么!” “都散开些,郎中来之前都别动他,赵镖头,这里我留下,还得麻烦您跑一趟衙门,把差爷喊来。” 高镖头把鱼塞给了愣神的陆川,当即做了安排,沈家老二老三互看了一眼,眼下来了外人,事情发生的经过都看了去,没法子只能去一个人喊郎中。 但是这喊差爷么…… 沈二郎推了弟弟一把让他去喊郎中,随即就拉住了姓赵的镖头,“那、那个,两位是我大哥镖局里的人吧,这、这就是一点家事,不用惊动官府,郎中来了看好了就成,不用去,不麻烦您二位了,真不用去。” 沈二郎有些着急,怕县衙来了人也是帮沈云杳说话,到时候银子没要到把自己搭进去挨几大板子可怎么办,坚决不同意报官。 “不报官?” “不报不报。” “真不报?” “真用不着。” 沈二郎腆这个脸,想把高镖头拉到一旁说几句好话,不聊人下盘贼稳他拉不动,高镖头冷眼横了过来,看得沈老二心头一慌,这镖局里来人没去庄子里沈家,反而上着山脚下来了,该不会也是沈云杳这头的人吧。 他立即松开了高镖头的手,跟卢氏站到了一边,被沈老头吓晕过去的康氏也悠悠转醒,发觉两个高头男子杵在面前,哭老头的音儿溜到嘴边又憋了回去,转头问儿子,“他们是?” “大哥镖局的,就是他们把恤金给了大嫂一家。” 沈二郎这么说,康氏怨气涌上心头,“那我倒要分说分说,这大郎的恤金,你们凭什么不给我们做爹娘的,要给个分出去不是沈家人的恶妇?” “我看你们镖局也忒不懂做人做事了,我儿子的银子,你们竟然给了旁人!” 高镖头和赵镖头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上前道:“老人家,你这话就说不着了。” “镖局给的银子不算多,权当照顾自家镖师的家眷,您下边还有两个儿子呢,这大郎媳妇独自一个人拉扯着四个孩子,两个还在襁褓中,这银子你们也来抢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我儿子的银子我怎么拿不得,我管她几个孩子,都是一窝子赔钱货连个带把儿的都没给我儿留下,有什么脸面拿我儿拿命换来的银子!” 康氏打断说话的镖师,怨恨地剜了一眼沈云杳母女,一时竟然顾不上哭沈老头,跟人争了起来。 沈云杳轻拉了宋言的手,小声凑近些道:“人家来看望,我不能让人还在门口被骂了,我去说两句。” 宋言瞥了她一眼,拉着没让,“不必你去。” 说罢,他自上前跟镖局的人行了个揖,道:“高镖头、赵镖头,两位远道而来,不如先进屋里坐吧,外头这里我跟何婶处理好了再来相陪,小芙,帮你姐姐一块儿烧壶茶来。” “宋公子客气了,我们来就是看看沈姑娘家中有何需要帮忙的,既然碰上了,这事又因镖局而起,自然要替她一家把此事平了。” 高镖头也客气地朝宋言回了一礼,又朝沈云杳一家拱拱手,“沈姑娘、嫂子,这事还是让我和赵镖头来说吧,二位也可在旁听一听。” “等郎中来了,沈伯父醒了咱们坐下来一块儿说清楚。” 高镖头和宋言相互之间就把事定下了,没人问沈家人的意见,康氏嚷嚷了半天也没个回应,眼珠子一转扑到棺材板上去哭泣自己老头,试图引起他们注意。 “哎哟喂,我苦命的老头子哟,不孝子养出了一窝子的白眼狼哟喂,儿子死了顾不上娘老子,媳妇霸占了恤金是分毫不给啊……” 康氏一边拍着地一边不时往沈老头胸腹上拍打,没几下居然把他打醒转过来,撑着坐在棺材里,艰难地咳了两声,一咳嗽头上的血就汩汩地流,吓得沈老头大声喊起郎中来。 “郎中!郎中呢!死婆子快别嚎了赶紧去喊郎中啊!” “我还没死呢你嚎什么丧,郎中怎么还没来,哎哟喂我的头疼哟喂。” 沈老头喊了两嗓子,康氏被骂得委屈,示意老头赶紧看镖局来人了。 沈老头这才注意到在场的还有其他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沈三郎拉了郎中赶到。 郎中是庄子上的赤脚大夫,原本是个猎户,打猎经常受伤久而久之就成了郎中,手里还拽着一把新鲜刚拔的止血草,凑近看了沈老头的头后嚼碎了草药一巴掌糊了上去。 沈老头当即痛到眼球都要蹦出来了,磕到棺材板的时候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