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晟?”
他来做什么?
苏明樟稍稍思索了一下,没想明白,但毕竟是江蕴的弟弟,江蕴之前对他也有所关照,苏明樟便让人将他放进来。
江晟今天没有穿那身白色的麻布衣裳,而是换了一身蓝色的。
是他特地换的,想着江蕴新婚,穿白色来不合适。
江晟依旧是那样子清瘦,但是看着还算得体干净。
他进来之后看到苏明樟,规规矩矩行礼之后,便问起江蕴。
苏明樟如实告知江蕴还未起,怎料江晟道:“那烦请相爷允我在这里等候一二。”
苏明樟更加摸不透他是何用心。
“你要来找她,所为何事,可与我先说。”
苏明樟这是害怕他有对江蕴不利的动作或者想法,不是苏明樟多疑,而是之前传播谣言的那件事,他一直记着,捧杀那样恶毒的招数,就是江晟的手笔。
江晟感觉得出来这层意思,道:“相爷放心,我绝不会写什么异心,只是有几句家人之间的话想说。”
苏明樟还是不解,道:“既如此,我今日也是闲来无事,便于你一同在这里坐一会儿。”
江晟自然不好拒绝。
苏明樟一直默默观察他,可即便是老道如他,也还是没能从江晟眼里看出什么计谋来?
难道还真是突然之间变了?
江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她是被饿醒的。
醒了之后在屋里轻唤了两声,婢女们就进来帮她梳洗打扮,因着江蕴身上的红痕实在刺眼,婢女们别一直低着头,尽量不去看。
青姝听到动静也来了,坐在一边道:“阿蕴,我本来还想今儿多跟你八卦两句,可是前头来人找你,我就晚些再问你八卦。”
“来人找我?”
江蕴浑身酸痛的紧,尤其是腿根处和后腰,从来就没这样酸过,起身都觉得累,走两步起来更是通天。
“哎呦……”
青姝看着江蕴脖子上的痕迹,还是忍不住道:“阿蕴,你脖子上也太夸张了吧,不行,我实在好奇,不如你就先跟我讲讲昨晚……”
“还是你先告诉我是谁来找我了吧?”
青姝:“江晟。”
“江晟??他来做什么?”
青姝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连相爷都不知道呢,他坐在前面等了许久,什么也问不出来,只说要等着见你,但是相爷说了,你不必着急的,慢慢来就是。”
“嗯,我知道了。”
江蕴也是满心疑惑,想了许多种可能,却也都觉得不太可能。
江晟总不能单枪匹马过来寻仇吧?还是说遇到难处了,低头找她帮忙?
都不像是江晟会做出来的事。
江蕴一边胡乱想着,婢女们手脚很勤快,很快就把她收拾利落了,午膳也是卡着点送来。
青姝这两次想问江蕴那些事,都被江蕴先噎了回去,说是之后再细讲,青姝变也没有办法。
江蕴用完午膳之后,正要出去,婢女喊住她道:“夫人,相爷留了这盒药,说是萧门主送的,你若是身子亏了,吃了能补气血,不过相爷又说,你若是觉得这药不好,就直接扔了。”
萧煜之送的礼?
江蕴还真有几分好奇,她接过来打开闻了闻,轻咳了一下。
她大概是知道这味药了,俗名怜君草。
这药是顶顶难见的珍品,连江蕴都没有见过整株的,只闻过磨成粉末的一点点,还是被珍藏在小陶瓷罐里,另外就是在书上见过。
这东西……确实是大补的,是以珍补男子而出名,效果极佳,不过女子用了,也确实是极其养生的,唯一要注意的就是这用量,每次只能取一点,若是多了只怕要适得其反。
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但按照萧煜之和苏明樟以前那水火不容的架势,江蕴总觉得萧煜之送这东西多多少少有一点怼苏明樟的意思。
罢了,也不去细究这些了,江蕴觉得不管萧煜之有没有那点儿坏心思,苏明樟函数都是用不到这东西。
确实是她更需要好吧!而且是十分需要!她现在就觉得自己虚的不行。
江蕴取了一点点,就着茶水服下,道:“收起来吧。”
她吩咐完,这才去前厅见江晟。
“相爷。”
江蕴走过去,远远先看到苏明樟坐在那里。
实在是他的体态身姿太引人注目。
又走近了几步之后,他才看到被苏明樟挡着了的江晟。
江晟听到她的声音就立马转头看,然后起身,待江蕴彻底走到大厅后,便直接在江蕴面前跪下。
“江晟?”
江蕴完全不知他所谓何意。
江晟二话不说,先磕了一个头,然后抬起头道:“长姐,我来给长姐道歉。”
“道歉?为何突然来道歉?你且细说我听听。”
江晟这才缓缓开口……
***
早几日的时候,江晟对江蕴还是满怀愤恨之心的,他只觉得天道不公。
那日夜里,他写了许多不好的言论,处处正对苏明樟和江蕴,他自己也记得很清楚,他那时打算在两人成婚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