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先帝在记住了薛睿这个名字,但本也没在意太多,只是后来,薛睿凭借着自身的功绩,职位往上升了一些,于是这个名字又再次落入了先帝耳中。
于是,先帝见了他。
薛睿谈不上有多少俊朗无双,功绩也并非是什么前无来者的,可先帝知道,余皇后心悦他。
凭什么?
他才是救她出泥潭的人,她应该全心全意对他才是。
先帝虽然心中不悦,但还是没有公报私仇,见过一面之后,依旧让薛睿做着他该拥有的职位。
只是他发觉,余皇后原本就不在他身上的心思变得更加飘忽,几番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薛睿被调到洛阳当差的消息被她知道了。
先帝明里暗里都提醒过几次,但效果并不显著,于是他想了个法子,新立了几个嫔妃,然后去新人那儿过夜。
原本以为自己突然的冷落会让余皇后不适应,但她却表现的愈发开心。
就这样过了一段日子,先帝突然听到太医顾知延跟他说,他依稀看见有一个男子从太后宫中匆匆忙忙翻出,身手不错,逃的很快。
皇帝心中警铃大作,也顾不得什么避嫌不避嫌的,隔日就在后宫加派了禁军,但再也没有查到任何端倪。
但疑心已经有了,他容不得薛睿继续留在洛阳,也不想再装什么大格局的好皇帝,于是他选了个边境治安的由头,把薛睿派到边境去长年累月守着,无召不得回来。
薛睿走了,后宫那些新嫔妃也失宠了,先帝与余皇后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只是他有意的去忽略余皇后每次眼底的落寞。
一个多月之后,余皇后查出有孕,再后面的事情也就众人皆知了。
经过这些事情,余皇后也彻底想开了,她不再暗自神伤,不再怨恨先帝,也不再没日没夜的想着薛睿,她开始要权势,要党羽,要保护好她和薛睿的孩子,要一步一步侵蚀大靖的江山,这就是她对这个利用皇权棒打鸳鸯的皇帝的惩罚。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余年,余皇后扶持了江齐安,让他做到一品太傅,自己也在朝中有了说话的分量,有了可用的人。
她开始变得无心无肺,为了达成目的,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
或许也正因如此,这计划到最后一步时,被江蕴毁了。
彼时的余氏瘫坐在地上,冷笑了几声过后,无力的抬起眼皮道:“皇上要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
“自然就是秋后问斩,多的也不必再说。”
毕竟混淆皇氏血脉,让先帝待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是毫无辩解余地的死罪。
“哈哈哈哈,好。”
余氏很果断的接受了自己的结局,“成王败寇,向来如此,更何况……”她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薛睿,继续道:“若是没有遇到有些人,我可能早已是一具尸骨了,都活了这么多年才死,还享受了当皇后和当太后的滋味,也不亏了。”
她说完,安静的等待皇帝下令把她拖走。
平南帝没有再回她的话,而是指了一下薛睿道:“一样,秋后问斩。”
他说完停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道:“至于静兰……”
“不得杀她!”
方才还淡定认命的余氏突然跪直了身子,“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新帝在的时候她也是百般孝顺!”
她说着膝盖还往前挪了两步,“我可以接受更残酷的刑法,可以腰斩,可以凌迟!但是静兰是无辜的!!!”
最后这句话她几乎是扯着嗓子嘶喊出来的。
平南帝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思考对策。
静兰的出生就是罪过,但孩子并不能控制自己的出生。
那这一层罪过,就加在他父母身上好了。
良久,平南帝道:“静兰,贬为庶人,余氏,薛睿,凌迟。”
凌迟也就是百姓们口中说的千刀万剐,亦是大靖最残忍的死法。
他说完,余氏和薛睿对视了一眼,无人出声反驳。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平南帝也乏了,他为了挥手,示意禁军先把两人押下去关入牢中。
禁军会意,然就在他们弯腰要把人拎走的那一刻,薛睿突然站起了身。
他起身的速度很快,而且随着他的起身,身上的麻绳逐一脱落。
下一秒,他抽出身后禁军的长剑,然后双眼盯向江蕴。
那眼神,那气势,就犹如阴曹地府上来索命的恶鬼,有种要死也要拉她一起死的气魄。
江蕴瞬间吓得身体发麻,因为太过害怕,脚如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半步。
当然,他也没时间挪步。
薛睿目标明确直冲而来,就在那剑锋即将碰到江蕴的时候,苏明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把她往后推了一下,江蕴直接屁股着地,四脚朝天的摔倒。
而苏明樟的手难免被薛睿划伤了一道。
按照薛睿方才的速度和力道来看,虽然这些年边境没有战士,但他也真的在日复一日的练武。
苏明樟没有顾及被划伤的手,而是先推断了一下他的薄弱点,一脚往他下盘攻击去。
薛睿被稍稍打乱了节奏,禁军们也都反应过来,将他再次为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