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和离二字,在场众人对苏眷的话顿时不认同了。
夫妻之中吵架是常有的事,男人有一两个妾室也是正常,怎么能动不动就说和离,这员外郎也是太胡闹了。
可不是么,自己胡闹,还想着旁人也跟自己一块胡闹。
只有李夫人在听见“和离”二字后,眼神坚定了不少,她看向在场宾客,解释了几句,便让下人安排着送客。
“诸位实在抱歉,今日府中有事,今日招待不周,来日登门赔罪。”
宾客们都客套着,“无妨无妨。”
“李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好些人还不愿意走,这戏都还没看明白呢。
“要我说,这李夫人也是个可怜人,去年才死了儿子,转头丈夫就纳妾又生了一个。”
“是啊,想来这李夫人心里难过着呢......”
苏眷眨眨眼,【有啥好难过的,孩子又不是李糊涂的。】
谢浔震惊了,那妾室生的儿子居然不是李大人的,那能是谁的,难道是那个吴通判的!?
正在往外头走的宾客一个踉跄,差点平地摔,都默契的转身健步如飞的往花厅走回去。
下人们愣住了;“不是往这边啊......”
那些宾客连连摆手,“不必送。”
我等赶着回去吃瓜!
此时的李大人脸都白了,什么?孩子不是我的?!
他猛的看向佟婉如,双眸赤红,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贱人!”
这一巴掌力度极大,直接把人扇到地上去了,人坐在地上,红着眼怔怔的看着李大人,不明所以,“大......大人何故打妾身?”
刚走的宾客又赶了回来,一个个的精神抖擞,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这一幕,苏眷呢?
快说说啊,这孩子怎么就不是李大人的了,难道是江州那个吴通判的吗?
谢浔也急啊,谁不爱看热闹呢?
他手指头戳了戳苏眷,低声道,“你说,有没有可能,这小妾生的孩子是那个吴通判的?”
“毕竟人刚纳回来,就立马生了个娃,时间上也太赶了些。”
苏眷看傻子一眼的眼神看谢浔,“怎么可能呢,你在瞎想什么呀?”
【先不说那吴通判求的是自个儿子的前程,人家也不敢让李糊涂给自己养儿子呀!】
谢浔纳闷了,那这娃是谁的?
众人也好奇了,不是吴通判的话,还能是谁的?
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这佟婉如生的这儿子明明就是李府管家的呀!】
众人顿时大惊,天啊!
李大人的死对头用力的掐了一下大腿,这种场合可不能笑!绝对不能笑!
好些人憋得满脸发红。
又有人好奇了,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妾室不是吴通判的老相好吗,怎么又和李府管家好上了?
李大人气得老脸涨红,哪里还管自己和吴通判事情泄露得事,头顶绿油油的根本忍不了,直接冲出了花厅!
李夫人笑了,没有什么事能比丈夫的妾室给丈夫戴了顶绿帽还要让她心情愉悦了。
众人左看右看,急了,这员外郎到底在何处啊!
有人瞥到了谢浔身旁有个矮个“男人”,狐疑的盯了好几眼,人长得黑了些,但仔细一看,可不就是户部员外郎本郎吗!?
【李府的这个管家年轻,又有几分姿色,李大人年纪都多大了啊,哪里中用,佟婉如也是胆大,直接就找人借种了。】
【还指望着一块转移李家的家产以后带着儿子一家三口跑路呢。】
众人连连摇头,看来这妾室长得太年轻貌美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这李大人估计之前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呢,老年得子,爽歪歪哟,孩子都出生多久了还要补办这满月酒,还布置这么多玩意给孩子抓周。
估计这会儿想杀人的心都有咯。
谢浔见有人发现苏眷了,赶忙带着人就跑了,生怕多待一会,就要遭打了。
瞧瞧这满月酒喝的,都喝出个奸夫来了。
...
当天下午,京兆府尹丘处冲进宫里回禀近来承办的案子。
老皇帝颔首,喝着茶,只觉无趣的很,“你看着办就行。”
丘处冲应声,又想起今日之事,“陛下,还有一事,今日太常寺卿李仁把府中管事打废了两条腿,现下这案子也到了京兆府衙门。”
这李仁毕竟是此次负责中正评定的其中一位副中正,他想了想,还是提了一下这事情。
老皇帝顿时有些兴致了,招手命内侍倒了些许瓜子在桌上,“他打个管事作甚?”
丘处冲人不在场,知道的也甚少,只是听了几个同僚谈起,“案子还未审,听说是府中管事欲转移府中家产。”
老皇帝眉头一蹙:“就这?没了?”
丘处冲目光疑惑:“?”还想有什么?
见老皇帝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他额角一跳,“没了。”
堂堂天子......怎么好吃自己臣子的乐子?
老皇帝啧了一声,还以为是什么绿帽之类的大戏,才至于把人家的腿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