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却觉得既已和离,书生便不该多做纠缠,此人之举非男子所为,还损害女子清誉。”
众人顿时赞不绝口,不愧是平伯侯之子,哪像这宋世子,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不通的话!
都和离了,自然婚嫁各不相干,还去纠缠人家姑娘?
谢浔还在鬼扯,“没想到这柳大人一说,这宋千帆就恼了,对柳大人大骂,还要动手打人,争论之下,这才不慎摔进了池塘里。”
苏眷眯着眼看谢浔,从宋千帆那里受来的气,这会儿都消了,【这嘴挺会说啊,脸不红心不跳,有理有据的,我差点都信了。】
【难怪京中那么多姑娘都被忽悠了,还以为只是受皮囊所惑,原来还有张嘴,可怕的很。】
谢浔:“???”小爷我在帮你,你反过来说我呢?
不少人对谢浔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这谢世子张嘴叭叭叭还挺能说的,一下子就把员外郎摘得干干净净,给柳悬说了一通好话,还顺势骂了宋千帆一通。
老皇帝看向宋千帆,沉声问,“宋千帆,谢浔说的,可是真的?”
【老皇帝真信了?】
众人纷纷望向老皇帝,这谢世子说的想来八九不离十,书生是假,但剩下的应当都是真的。
宋千帆这会儿是哑巴吃黄莲,方才话是他说的,若是这个时候反驳回去,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想到于挺让自己低调行事,他只能硬生生把谢浔的话接了下来,“回陛下,确实如谢世子所言。”
本来都想好了要怎么应对的苏眷:【???】
【吃错药了?】
众人连连摇头,真没想到啊,这宋世子可太糊涂了,这敬王夫妇怎么就教出来这么一个儿子,不过才一年多,名声都臭了。
也不知道当初有关他才貌双绝的那些话,是怎么传开的,当时还都觉得,堂堂世子,娶了苏眷这么一个商贾之女真是委屈了。
现在再看,这员外郎当真是惨,当初一道圣旨下来,被迫嫁人,摊上这么一桩婚事,如今好不容易和离了,还被纠缠,现在还被毁清誉,真是一个惨字。
就是不知道,现在究竟在同哪家议亲,可实在让人好奇,目光再次投向大理寺卿......
余仲:“......”老子屁股真不大!
苏眷摸了摸下巴,【宋千帆不太对劲啊,要是往常,早就暴躁了,今日竟然这么能忍?】
往日别说是被推进池塘里,被骂上一句都要把人整死的架势。
方才谢浔鬼扯一通,他竟全认下了,难道是见如今局势不对,转换策略,有其它打算了?
老皇帝眸色一沉,借着上次中正评定的案子,他已经将宋千帆私下交好的那些官员整治了一番,就连梅河也敲打了一番,如今他身边该是无人可用了。
只是还有个于挺,至今未有什么错处,还屡屡建功,难以打压,如今还有颜征压他一头,倒也不足为惧。
若是当日早知这于挺与宋千帆私交如此密切,纵使再年少有为,他也不会重用。
老皇帝责令二人,回府闭门思过三日,柳悬另外罚俸一月。
众人顿时为柳悬松了一口气。
宋千帆跟着宫人前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走时,冷冷的目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几人,已久高居上位的老皇帝。
他衣袖下拳头紧握,今日之耻,迟早奉还。
谢浔没好气的看柳悬,好好的衣裳,都弄脏了,“你方才就不应该请罪,宋千帆既然想挽回苏眷,就根本不敢说什么。”
这一点他还是能看明白的。
想来是之前苏眷和沈如悔暗中筹谋的事,外加老头子明面上推了一把,现如今宋千帆身边无人可用,就把主意打到苏眷身上来了。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现在的苏眷,就是块香饽饽,除了是朝堂上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谁都想咬上一口。
柳悬却道,“做过的事,请罪也是理所应当。”
谢浔没眼看他,脑子真是不会转弯,陛下都没有要追责他的意思,自己倒是眼巴巴的请罪,这下好了,才刚当上这个芝麻官没多久,就要跟着宋千帆一块闭门思过。
苏眷看柳悬,眼神赞同,“你如今身在朝中,不少人都盯着你,行事严谨些是好的。”
柳悬这个礼科给事中,朝中多少人都盯着,若是自己持身不正,指不定哪日宋千帆伺机报复,他怕是要被人掺上一本。
柳悬颔首,眉目柔和不少,“苏姑娘懂我。”
谢浔一身鸡皮疙瘩,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哟哟哟,苏姑娘懂我。
苏眷将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不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吗?”
她看柳悬这领子还有袖子,都弄脏了,白色的衣裳,沾染上泥土,就很是明显。
苏眷这会儿看柳悬,心里惋惜,【好好一朵高岭之花,今日穿得这么好看,被宋千帆这么一搞,真是白瞎了。】
方才散去的人连声啧啧,没想到这员外郎好这口,能从她那张骂人的嘴里听见好看这词,真是不容易。
高岭之花呢!
谢浔轻哼,能有小爷我好看?
都是一群没眼光的,白花花的,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