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候咬着牙,继续哭诉,“老臣是老来得子,想及儿子,心中悲切,并非是真的不想活了......” 【我方才就瞧见有好几根柱子长得都不错,适合撞脑袋,也不知道广平候会挑哪根呢,没想到第一天上朝就撞上自杀现场,真刺激!】 “陛下,人焉能无过?” 【快撞啊!】 “小儿无心之失,难道真的要一命换一命吗!?” 【啧,怎么撞个墙都磨磨蹭蹭的?】 广平候哭不出来了,老脸涨红,气的。 广平候:还让不让人活了! 众卿目光均落在他身上,目光同情,老来还摊上这么个糟心儿子,老了还摊上苏眷。 但他们又忍不住给苏眷竖起了大拇指,这嘴叭叭叭的,真能说。 广平候在那气得老脸通红,呼吸急促,一口气血憋闷在胸口,痛恨自己只长了一张嘴。 老皇帝是一句话都插不上,颇有种给人当了陪衬的感觉,关键是,他觉得还挺不错。 平日里,这些老臣,仗着祖上的功绩,没少给他这个皇帝出难题,总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扰得他烦不胜烦,偏偏又不能说些什么重话,寒了这些肱骨之臣的心。 今日就不同了,有苏眷在,将广平候那话给堵的哟。 老皇帝眯眯眼,朕心甚慰。 周遭过于安静,仿佛摁下了暂停键。 苏眷眨了眨眼,环顾四周,【怎么广平候不说话了?】 【嘶——难道真撞墙自杀了!?】 【天!这当儿子的可太不孝了,为了个女人,竟把当爹的给活活逼死,这种货色,可千万不能袭爵。】 【不然老广平候一生功绩全被玷污了啊。】 【这广平候也是不孝,为了儿子这么点破事,不惜让祖上蒙羞,不孝啊!】 【我要是他,死了也没脸见列祖列......】 “噗——” 广平候一口老血喷涌而出,两眼一昏,直直倒了下去。 “不好!广平候晕过去了......” “太医!快宣太医!” 一片混乱,苏眷缩在角落,迷茫的环顾四周,【不是撞墙自杀吗,怎么又变成晕过去了?】 【懂了,肯定是老皇帝不肯赦免他儿子,所以活生生气晕过去的。】 【毕竟是明君,可不会干出那种偏袒朝臣之子的事,俗话说的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啊,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广平候儿子,还指望凌驾于律法之上?】 【笑话,我们堂堂一国之君,会受你要挟?】 这话直接把老皇帝架到了一个下不来的高处。 底下众卿眼巴巴的看着他,坐等他做出最后裁决。 宋千帆面色隐忍,实则咬牙切齿,广平候是老臣了,在朝中说话很有分量,他往来了半年,广平候才表示出站队之意,这次大理寺帮着瞒,也是他授意。 但为什么他每搭上一条线,这个女人都要将线给他硬生生扯断! 他便知道,苏眷入了这朝堂,绝对会坏了自己的好事! 皇帝轻咳一声,“广平候之子,草芥人命,褫夺爵位,流放青州,广平候教子无方,降品一级,责令闭门思过三月,罚俸三年。” 轻飘飘一句,底下众人,无人敢上前为其求情。 ... 广平候这事过了,又是些芝麻大小的事,甚是无聊,七嘴八舌,说得苏眷都困了,打了个哈欠,眼皮重得合上。 这时,倒是有两个大臣,忽然上奏,“启奏陛下,东宫之位悬而未决,非利大晋,臣恳请陛下早定东宫,以安社稷民心。” 此言一出,底下又有几人出列,“臣附议。” “臣附议。” 皇帝寒眸闪过一抹不悦,又来这一出,隔几日就来这一出,这群人,就盼着朕死吗!? 苏眷呢!? 怎么这个时候不说话了? 皇帝甚为不满,不乐意提这事,他还没从苏眷那里探听到消息,这事也就不想那么快定下。 何况,他其实还是有意将东宫储君之位留给自己的皇嗣...... “众卿之意,朕懂,此事推后再议,若无要事,便下朝了罢。” 都察院右都御史“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陛下!东宫之位若不早定下,社稷难安,民心不定啊!” “老臣恳请陛下,早定东宫,以安社稷民心啊!” 右都御史一大把年纪了,白发苍苍,这会儿跪在地上,仿佛将老皇帝架在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