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各方面感官被无限放大,付辰时拧紧眉头,双手握成拳,仿佛在忍受什么折磨一般。 宋知薇的贸然接近,没有点半旖旎,只让他觉得屈辱。 他眉目间欺霜赛雪满是刺骨冷意,不由得陷入沉沉回忆,想起三年前稀里糊涂和宋知薇成就好事的一晚。 那天是国家确定恢复高考的日子,村里的知青们从滋滋啦啦的老广播里听见这一消息时,全部喜极而泣,知道这是他们走出农村,回到城市的希望。 他们可以用自己曾经学过的知识,为自己搏一条出路,尽管很难,却是他们唯一的、近在咫尺,似乎唾手可得的希望。 知青们听国家号召,离开熟悉的环境,来到苦哈哈的农村,最初澎湃的激情过后,他们被农村艰难的环境,大量体力劳动打碎所有热情。 知青们开始想念城市里生活,可既然已经成为下乡知青,哪里有反悔余地,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在日复一日枯燥的劳作中逐渐麻木,向生活妥协,结婚生子,然后继续这没有尽头无限重复的日子。 直到这天,恢复高考的消息,再次点燃他们内心里的渺小希望。 高考,读大学,这才是他们应该过的生活! 激动的波澜久久无法平静,他们难得欢聚在一起,打来平日里舍不得喝的酒水,决定放纵一次,坐在村里给他们落脚的临时小院里不醉不归。 付辰时原本并不打算参加,他喜欢读书,也会参加高考,却没有他们那般苦闷。 来下乡时,付辰时已经做足心理准备,环境艰苦也好,劳作繁重也罢,他都欣然接受。 是姜国强几人不断劝说,他不想扫兴,勉为其难应下。 谁想到,一次欢聚便着了别人的道,在给他的酒水里加了料,他觉出不对,借不胜酒力逃回房间,哪里知道等待他的是另一个陷阱。 环环相扣,等他感受到自己床上少女独有的体香,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像一匹饿狼扑向床榻上昏睡的女人。 孟浪又疯狂的行为连他自己都害怕。 第二天一早,他自晨光中张开眼,看清昨夜同自己共度春宵的人是宋知薇。 她瞪大一双猫儿眼,奶白奶白的皮肤裸露在外,青青紫紫一片,捂住嘴,满脸不可置信,颤抖声音问:“付知青,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 付辰时木木的脑袋嗡嗡作响,以为真是昨晚走错房间酿成祸事,转念一想,觉出不对来,这满是书香的味道,熟悉的摆设,分明是他自己的房间。 “宋知薇,你好好瞧瞧,这是我的房间,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里?” 宋知薇扭头,视线一顿,满脸惊诧不似作伪,眼里瞬间溢满泪水,仿佛珍珠一颗颗坠落,发出幼猫般难受的悲呼:“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昨晚在家睡觉的呀,为什么会在这里?” “呜呜呜,我该怎么办,妈知道会打死我的,以后是不是就没有人要我了。” 细细弱弱的嗓音里全是伤心与无助。 付辰时再听不出他们俩被人算计就白活了,压下惊怒,转而安抚起宋知薇的情绪。 昨夜的事,到底是女人吃亏。 两人商量过后,宋知薇强烈要求,将他们发生的事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提起。 付辰时心里松口气,点头应下,打掩护送她悄悄离开。 相安无事过去三个多月,正当他以为事情正式结束时,宋知薇脸色煞白拦住下班回家的他,付辰时暗道一声糟糕,心里像灌了铅沉甸甸的。 面前的女孩垂下脸,身形瘦弱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跑,唯独小腹微微凸起,她视线飘飘忽忽落不到实处,无措地搓着衣角,最后鼓起勇气抬起头,猫儿眼里全是慌张害怕,带着哭腔颤声开口:“付辰时,我怀孕了。” 平地一声惊雷,炸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 “付辰时,你发什么呆,快点动一下,我扶你起来刷牙。”宋知薇没好气的声音唤醒付辰时思绪。 抿抿唇,一言不发地配合她动作,机械拿起牙刷木愣愣地刷着。 宋知薇奇怪地瞧他:“泡沫刷没了,还不吐掉漱口?” 付辰时微顿,难得乖乖照做,没有说多余难听的话。 简单洗漱过后,宋知薇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留下一个朦朦胧胧的轮廓,最终被掩上的大门阻隔。 宋知薇回到厨房,同样简单洗漱了一番。 别说,灵泉水就是厉害,不过稍微泡了泡,她脚下血泡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再喝一杯下肚,身体的疲惫一扫而空,宋知薇眼神清亮,又喝下一大杯,放下茶壶,来到米缸边,拿碗舀了小半碗,抓起院外的锄头,走进房间锁住房门。 既然不困,也不疲倦,便准备将空间里的土地利用起来。 身形一闪,宋知薇消失在房间,出现在空间里,早上采摘的艾草颜色鲜翠,想到最近要继续卖它,宋知薇将手中的装米的碗放在边上,拿起锄头在最普通的黄土地挖坑种植。 艾草不算多,宋知薇干惯农活动作又快又好,不过一刻钟倒在地上的艾草全部种下,占黄色土地三分之一。 如果长势好,便准备明天挖几棵箬竹种进空间,这样她不用耽误时间次次清晨往山上采摘。 处理好艾草,宋知薇拿着锄头来到黄土的另一边继续翻土,接着将米粒洒进翻好的地里,轻轻盖住。 种下去的艾草和米粒需要浇水,宋知薇用锄头挖出一条引流小水沟,水沟不深,不用害怕水多会淹坏种子。 再说,灵泉浇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宋知薇捶腰往灵泉边走趴在水边,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缓解疲乏。 看一眼自己辛勤劳动的成果,宋知薇笑容灿烂,伸了伸懒腰,离开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