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赵来娣敢这样和村长说话,是想村长以后都不管她家的事了? “好,好得很!”陈兴国哼笑一声,眼里冷光闪烁:“赵来娣,我最后问一句,这话是你自己说的,还是代表宋建军说的?” 真以为宋建军缩在后面当缩头乌龟,别人就瞧不出他的心思了? 村里人但凡脑子正常,谁心里不门儿清,不拆穿是懒得拆穿,他倒好以为自己装得天衣无缝,缩在老娘们后面当狗头军师,给他能耐的。 赵来娣黑胖的脸颊上肥肉一颤,话她不敢接了,心里急得直冒汗。 老宋没告诉她现在的情况怎么办啊? 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等哪天村长不在时再来? 赵来娣暗暗思索,鼻尖闻到一阵赛一阵的肉香又让她不甘心。 死丫头吃香喝辣不仅不叫家里来,自己闷声发财还不告诉家里,赵来娣是抓心挠肺的难受。 只觉得今天请客的钱都该是她的。 三角眼咕噜一转,组织一下语言回道:“村长,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怪我口不择言了。” “我们老宋您还不知道吗?老实巴交的,哪里会想到这些。” 不管如何宋建军的憨厚人设得给他立住,不然回家知道自己破坏他的光辉形象,得扒了她的皮。 村长冷哼,教训道:“赵来娣,知薇丫头是外嫁女,付知青是外来户,在我们村没亲没故,你就可劲儿欺负,还女婿如半子,给孝敬天经地义,亏你说的出口。” “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赵来娣赔笑,半点不松口:“我们家困难,您也知道,老三在镇上读高中,老师说他是高考的好苗子,我就想让知薇和付知青多帮点,等老三读书读出来了,肯定亏待不了他的姐姐姐夫不是。” “付知青腿摔坏了,以后靠着老三的地方多,所以现在多出点力是应该的。” 宋知薇无语了,指望宋志文? 宋家就他最奸猾,写欠条到他们家白拿东西的馊主意就是他出的,而赵来娣从家里抠下来的一层层油水百分之七十进了宋志文口袋,落在宋家的东西全是他不要的。 指望宋志文有出息后会帮衬他们,不如期待母猪上树来得更快。 “妈,免了,我有手有脚,不需要他帮衬。” “死丫头,那是你弟弟,做姐姐的帮弟弟多正常的事情,哪家亲人不是你拉我一把,我帮你一下,怎么到你这就不行了?”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和你爸。” 赵来娣怒红双眼,恶狠狠的表情看得宋知薇发笑,双手抱胸斜依在门框上,透出一股子慵懒邪气:“是啊,互相帮忙是家人,妈,我帮你的不少了吧?你又帮了我什么?” “今晚你要说出一条来,我就信了你。” “死丫头,你是非要和我作对是不是?” 憋了半天,赵来娣憋出这样一句不伦不类的话,宋知薇眼里划过嘲讽,道:“说不出来早点走,别让我说出更难听的话,到时候谁脸上都不好看。” 赵来娣看了眼宋知薇知道今晚讨不了好,灰溜溜转身离开,有陈兴国给她撑腰,连狠话都不敢放。 不行,她要快点回去找老宋商量。 这几天试试能不能跟踪她,闹明白死丫头赚钱的门路,然后让人直接拐走得了。 不听话的东西,早点消失,省得碍眼。 宋知薇关上院门,回过身,满脸歉意道:“让大家看笑话了。” 众人摇摇头,他们心疼宋知薇的遭遇,清美一双清透的眸子里尽是心疼,想到自己厨房里劝她的话,脸上火辣辣的疼。 宋家太没脸没皮,不给阳光都灿烂成这样,亏得小薇能忍受。 赵来娣跑来闹事,众人失了兴致,帮忙收拾好院子,顺带铺好床铺,便回了家。 陈大庄和杨伟强把付辰时扶回房间,宋知薇给点了盏油灯,带着付雅到厨房刷牙洗脸,烧了锅热水拿搪瓷盆兑水擦洗一番。 “香喷喷的小雅宝贝,我们回爸爸房间睡觉好不好?” 付雅仓鼠洗脸似的不停揉着眼睛,迷迷瞪瞪点点头,瞌睡上来,她确实很困了。 回到房间,付雅爬上床铺,虽然环境陌生,但鼻子里都是熟悉的味道,心里没产生抵触的情绪,闭上眼沉沉睡去。 付辰时洗漱完毕,见宋知薇没有离开的意思,眉头轻隆,问道:“有事?” “有点事需要你帮忙,你等我去把水倒掉再来。” 院里传来哗啦的泼水声,很快宋知薇拿着一个布兜子和一张信纸走了进来。 豆大的光亮里,宋知薇在桌边坐下,变戏法般将付辰时装钱的铁盒子放在桌上。 “里面一分钱不剩,你拿它做什么?”付辰时瞄了一眼,讽刺道:“也就拿到废品回收站还能值个一毛八分的。” 宋知薇眉尾上扬:“它空了,我给它装满不就是了。” 拎起叮铃哐啷的布兜子,宋知薇笑容在朦胧的火光里添了几分付辰时没见过的调皮邪气,似炫耀般慢慢打开布兜子,露出里面一堆零零碎碎的毛票。 付辰时诧异道:“你哪里来这么多钱?” 宋知薇翻个白眼:“我挣的啊,不然我抢来的吗?” “这···” 付辰时语塞,宋知薇这几日早出晚归,说上山采艾草和箬竹叶卖钱,问题是她的背篓能装下多少? 星海镇工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箬竹叶和艾草能卖出天价? 可这一布兜毛票明显是许多人买的。 疑惑道:“你背篓能装下这么多钱的艾草和箬竹叶?” 宋知薇心头一跳,自己光顾着和付辰时炫耀,完全忘记这回事,付辰时脑子聪明,一瞧就瞧出问题,面不改色的扯谎:“背篓是不能装多少,我两手也拿满了。” “而且这是两天加起来赚到的钱。” 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