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人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不怕花钱,生病就爱往医院跑,省医院每天看病的人都很多,一个小时估计排队都不够。 宋知薇伸长脖子往医院里瞧,门口人头攒动,不断有身影走来走去,看起来比赶集还热闹。 付辰时眉头一皱,对这种人挤人的地方本能不喜,思考片刻后道:“两小时后来接我们。” 他主要挂号拍片子,正常两小时差不多。 青年点点头,轻声善意提醒道:“里面人多,扒手多,一定要看好孩子和钱包。” “谢谢,我们会的。”宋知薇抱着付雅手臂紧了紧,看着女儿恢复白皙红润的小脸,不放心叮嘱道:“小雅一定不能离开爸爸妈妈身边,知道吗?” 付雅乖巧的点点头,小胳膊圈住宋知薇的纤细的脖子,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么多人,她害怕极了,才不要离开爸妈身边。 三人好不容易走进医院,里面闹哄哄一片,让宋知薇有种来到菜市场的错觉,找靠边座位安顿好付辰时,宋知薇询问过护士后,来到挂号窗口排队,长长地队伍瞧得她焦心。 正排着队,宋知薇忽然感到自己裤子口袋被人轻轻碰了一下,心中一惊,手腕一转,握住一截陌生手腕。 手臂向前用力一拽,抓出个贼眉鼠眼三十来岁的男人。 没等宋知薇说话,那人贼喊捉贼的大声嚷嚷道:“来人啊,这里有个女扒手,快找公安同志抓她!” 周围人的目光唰一下聚集过来,满脸厌恶的围着宋知薇指指点点。 “扒手偷到医院来了,真是该死,人家的救命钱都偷,这种人就该拉去吃枪子。” “就因为这种人,我每次来医院都要小心翼翼,万一钱被偷,会误了大事。” “好好的小姑娘做什么不好,非要学人做扒手,看被人抓现行了吧,多丢人现眼。” “可不是,这种人就应该抓去劳改!”接话的大姐说的咬牙切齿,从脸上表情的愤怒程度看,明显被偷过财物。 宋知薇满脸轻松的站在中间,甚至有心情观察别人的表情,脸上半点慌张害怕的神色也没有,一派淡定自若。 偷东西的又不是她,她害怕个啥。 贼眉鼠眼的男人间宋知薇不动,清澈见底的猫儿眼定定看着,像是看透了他拙劣的伎俩,仿佛猫戏老鼠欣赏着他的垂死挣扎。 男人背后爬上一层白毛汗,觉得今天要栽,心头暗暗叫苦,真是运道不好,瞧着挺单纯年轻的姑娘,怎么就这么不慌不忙。 “这位女同志快松手,大庭广众之下拉手像什么话,你不觉害臊,我还觉得呢。” 宋知薇眉眼间的不耐愈发明显,道:“害臊?你要是知道害臊这两字,就干不出偷钱的事。” 围观众人一听都懵了,怎么扒手还换人了? 到底谁是啊? 宋知薇懒洋洋的说:“我劝各位摸摸口袋,看看有没有丢东西,我不是扒手,他才是,刚刚他想掏我口袋,被我抓住,立刻倒打一耙。” “你们可要注意点,要是丢了东西也别慌,这人一看就是惯犯,而且肯定有同伙,你们注意下身边的人有没有目光闪躲,想转身离开的,如果有,看牢他,等公安同志来处理。” 经过宋知薇一提醒,他们一时分辨不出真假,但确实发现几个可疑之人,而丢失钱财的又多了三个。 “那个杀千刀的偷了老娘的钱!那是给我孩子看病用的!” “完了,我的钱也不见了。” “怎么办啊,我爸爸等着钱买药啊!” 被偷的三人,怒气冲冲走上前来,恶狠狠的视线在宋知薇和扒手脸上徘徊。 “你们谁拿了我的钱,快点拿出来还给我,这是我孩子的救命钱!” “求求你们,快把钱还我!” 衣着尚可的大姐背着的皮包被划拉出一条长口子,此时抱着包歇斯底里的大喊,情绪极为激动,她的孩子正在急诊室抢救,她接到消息根本不敢耽误,拿着钱就赶来医院,那是家里所有的钱,如果丢了,她的孩子该怎么办? 女人眼底里的绝望和惊慌,让宋知薇一怔,扭过头对扒手气恨道:“你快把钱拿出来还给她。” “人家孩子等着救命的钱,你拿着不觉得烧手吗?”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假如你孩子也等着的救命钱被人偷走,你难道不会绝望吗?” 一连三个问题,问的本来还算淡定的男人,脸色微变,同时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 这钱不是他偷的,他怎么还啊? 男人视线本能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同伴,宋知薇暗暗记下他目光停留的人,不出所料,他们果然是团伙作案。 公安来的速度很快,人群自觉让出一条通道,放他们进来。 何强一瞧里面有张熟悉的面孔,心中稍定,对着他不动声色挤挤眼,宋知薇瞧见后,眉头一拧,来的公安里有扒手的同伙? 或者说他们是有人罩着? 王卫国正了正帽子,一脸正气的穿过人群,站在宋知薇面前,问道:“你就是群众说的女扒手?” 宋知薇对上他清正的目光,心头稍松,这人看起来到不像是他们的同伙。 口齿清晰的答道:“我不是扒手,他才是。” “他刚刚想偷我的钱,被我当场抓住手腕,没想到他贼喊捉贼,污蔑我是扒手。” “公安同志,我带老公和孩子特意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来医院看病,他们就在那边坐着。” 宋知薇手在口袋里一掏,掏出两张火车票:“你看,我的火车票还在。” 王卫国目光一顿,正准备说话,被斜刺里一个声音打断,道:“王队,谁知道她是不是胡编乱造的?火车票又不能证明什么,火车站外面到处都是,随便捡一张就拿来蒙人。” 宋知薇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