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薇最终还是没能撬开付辰时属蚌的嘴,气鼓鼓的下了三轮车。 梁赫的院子前站了个瘦弱的陌生人,宋知薇心头一惊,一手阻止付辰时下车,一边出声问道:“你是谁,站在我们院子前做什么。” 女人惊慌回过头来,露出一张沧桑布满愁苦的脸,随后佝偻着背颤颤巍巍快步走远了。 宋知薇和付辰时面面相觑,都有些莫名其妙。 “一会问问周边的邻居,她是谁。” “嗯,一会我去打听打听。” 房子里虽然没有值钱的东西,但被个陌生人惦记总觉得不踏实。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宋知薇和青年结清费用,让他后天来接他们,先去医院,再到火车站,他自然满口答应。 三人回到房里坐下,宋知薇给付辰时和付雅倒了杯灵泉水,稍稍整理一下东西,便出门打听刚刚那个陌生人的事情。 一连敲了几家门,发现他们都不在家,估计是上工去,还没回来,只有在家带孙子做手工的江大娘开了门。 “婶子你好,我想向您打听个事。”宋知薇笑容甜软,漂亮的脸蛋在阳光下格外晃眼。 江大娘看的愣了愣,忍不住夸道:“小姑娘长的真水灵。” 好看的人总是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江大娘也不例外,迎了宋知薇走进院里,盯住她瞧了好半天,才心满意足道:“小姑娘想打听什么事,不是婶子吹嘘,这附近就没我不知道的事。” 宋知薇顺势送上彩虹屁,哄的江大娘眉开眼笑,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个干净。 “你是想问今天站在你家的女人的事情吧?” 宋知薇竖起大拇指:“你真是料事如神。” “哈哈,那可不。”江大娘挺了挺胸,骄傲的昂起头,道:“事情说来话长,那个老人也是个可怜人。” “她住在这里时,我刚嫁来不久。”江大娘神情怅然,陷入到回忆之中。 老妇人原本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夫妻两人很恩爱,江大娘记得上门认人时,他们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站在院门口,满身贵气却不咄咄逼人,反倒带着柔和的气息,连洒在他们肩头的阳光都不自觉温和三分。 可惜好景不长,恐怖的黑暗时代悄然降临,住在这一片的人没有一个逃过拉出去批斗的命运,短短一段时间,原本热闹的巷子变得极为冷清,众人如同惊弓之鸟,害怕哪天又被人破门而入拽上大街。 许多人受不了离开了这里,那对年轻夫妻也是如此,带着他们刚满一岁的孩子悄然离开。 后面发生什么事,江大娘不知道,只记得再次见到女人时,她早没了当初巧笑嫣然的模样,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失魂落魄回到这里,站了很久又黯然离开。 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回来看一眼,短则一月,长则一年。 “今年刚好让你们碰见了。”江大娘好奇的问道:“对了,小姑娘,你的钥匙是哪里来的?你家长辈给的?” 宋知薇思绪有些纷乱,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嗯,算是家中长辈给的吧。” 江大娘叹口气:“如此,有机会的话,不如和她好好谈谈?这些年,她一人怪可怜的。” 宋知薇眉头轻皱,道:“就她一人?您再没见过其他人?” 江大娘摇了摇头:“没见过了。” 宋知薇道了谢,告别江大娘,心事重重回到房间,找了张椅子坐下,付辰时看了一眼,没有出声打扰。 她在想回去后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梁爷爷,如果江大娘说的没错,今天见到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当年抛弃梁爷爷的人。 可…为什么只有她一人,明明徐爷爷说过,当初她是带走了梁爷爷唯一的孩子离开。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那个孩子呢?他在哪里? 宋知薇遏制住心头不好的念头,希望能在离开湘城前再遇到一次那个老妇人,她要将事情问清楚才好做决定。 否则贸然说出去,只会惹梁爷爷伤心。 “想完了?”付辰时见她回过神,出声询问:“知道是谁了?” 宋知薇点点头,将事情说给他听,付辰时听完沉默良久,道:“我认为不管好坏,你口中的梁爷爷都有权知道,宋知薇你不是他,也不能代替他做决定。” “可是…”宋知薇不服气的反驳道:“当年她抛弃了梁爷爷,我不想梁爷爷再被人伤心。” “你怎么能确定梁爷爷不想见她?”付辰时捏了捏鼻梁骨,知道宋知薇是钻了牛角尖,循循善诱道:“宋知薇,你想想,假如有一天,我们再也见不…” 他的话触动宋知薇敏感的神经,面色瞬间变白的打断道:“没有那一天!” 付辰时怔了怔,不懂宋知薇为什么变得这么激动:“宋知薇,你怎么了?” 深吸口气,宋知薇垂下眼帘,勉强提了提嘴角:“付辰时,我不喜欢这个假如。” 她真的不想听到他们会分开这种说法。 付辰时张了张口,对上周身蕴满抵触情绪的宋知薇妥协道:“好…我换个说法。” 宋知薇摇了摇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用再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资格代替梁爷爷做决定。” “将消息带回去前,还是要问清楚,梁爷爷对我很好,我不想他伤心。” 付辰时这次没再说话,算是认同了她的做法。 他只是不想以后宋知薇喜欢的梁爷爷,有一天知道她曾经的隐瞒会责怪疏远她。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一个人可以代替另一个人去做决定,哪怕是为他好。 付辰时希望宋知薇能明白这个道理。 晚上的时候宋知薇格外沉默,帮父女俩洗漱完,便早早带着付雅上了床,搂着女儿香香软软的小身子,她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