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君泽回头坐下,“好些日子了。”
见他说得有模有样,顾锦婳低低一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这旧疾也分许多种,王爷又是哪里不舒服有伤?”
“头疼。”裴君泽道。
“头疼也分许多种,王爷若是要治病,那便等我从皇宫回来后再说。”
“嗯。”裴君泽眉心蹙了蹙。
顾锦婳继续道,“良药苦口,王爷能喝吗?”
裴君泽嘴角抽了抽,看向面前娇俏的可人,淡淡收回视线,“喝。”
顾锦婳笑得开怀,道,“那好,待从皇宫回来,我便给王爷诊治。”
“好。”裴君泽应下,还不知顾锦婳心中早已开始盘算他了。
坐上进宫的马车,顾锦婳心中惶恐,看向一旁气定神闲的裴君泽,轻声道,“听王爷的话,带着病容去见皇后娘娘,莫不是要人笑话死,只怕届时还会被说是没规矩。”
“不会。”裴君泽神态自若,缓缓抬眼,“皇后仁慈,不会怪你。”
“……”
顾锦婳抿起唇,深吸了一口气,眼不见心不烦,索性看向窗外。
盏茶后,马车稳稳停在宫门口。
门口已经停靠了数量马车,都是京中各家官家夫人与小姐的。
顾锦婳下了马车,便看见身旁比王府矮了半头的马车,沈念慈正从那辆马车上面下来,看见顾锦婳是从玖王府的马车上下来的,笑意停滞了一瞬,站稳后,笑着上前,“顾小姐今日也来了。”
顾锦婳微微颔首,她没有皇后的帖子,是随裴君泽一同来的,说话都没了底气。
“走吧。”
身后,裴君泽从马车中走出来。
顾锦婳看过去,忙对沈念慈道,“沈小姐,告辞。”
“顾小姐不妨与我一同?”沈念慈轻轻拉住顾锦婳的手,看向裴君泽压低了声音道,“顾小姐还不知近些日子京城传出的流言蜚语吧?”
顾锦婳一愣,不动声色地将手从沈念慈的怀中抽了出来,笑了笑,“我光明磊落,不怕被人议论,多谢你的好意。”
说着,便转身走向裴君泽。
裴君泽笑看着顾锦婳,道,“行事光明磊落?今日可以与本王避嫌的时候,可不见你有半分的磊落。”
“避嫌乃计谋。”顾锦婳看了他一眼,竟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人了,能让他念叨了几个时辰,难道真是因为避嫌?
二人一路走去皇后设宴的景仁宫。
沿路宫女看着二人,均是跪下俯首,态度恭敬,恨不得躲起来一样。
当年的裴君泽也是如此,因杀伐果断出名,被京城人称之为杀神!路上行人见他都要退到一旁,反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在国家危难之际站了出来,只是结局悲惨,落个尸首异处的下场。
顾锦婳顿觉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她妄想改变自己的解决,眼下竟也痴心地想要改掉他的结局。
“皇后娘娘此刻还在宫中,你可以进去见她。”
裴君泽停在景仁宫门口,顾锦婳愣住,电光火石间,忙点点头,“多谢王爷。”
“一个时辰,尽快。”裴君泽说完转身离开。
顾锦婳对景仁宫十分熟悉,不用人领着,便走去了皇后的寝殿。
靠近殿门,鼻尖便闻到一股苦涩的药味,顾锦婳上前一步,轻轻推开殿门。
正有宫女走出来,顾锦婳一瞧,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墨兰。
“顾小姐?”墨兰愣住,回头望向皇后,忙对着顾锦婳行了一礼。
“我来看看皇后娘娘。”顾锦婳朝着房中看了一眼。
许是两人声音被皇后听到了,皇后的声音从殿内传出来,“婳婳来了?让她进来吧。”
墨兰这才敢放人,“顾小姐请。”
顾锦婳抬脚走进去,只见皇后躺在床上,面容虚弱,身旁还有三个宫女伺候着。
桌上的汤药半滴未动,皇后却还执意要起来,身边的宫女大气也不敢出,只能扶着她坐起来。
“你们都先出去吧。”皇后对几名宫女说道。
宫女应声,一一退下去,顾锦婳连忙上前,“今日不请自来,请皇后娘娘恕罪。”
顾锦婳缓缓跪下,皇后见状,抬了抬手,“行了,起来吧,你今日进宫,都是本宫的主意。”
顾锦婳愣了下,皇后笑着道,“不然你以为为何玖王能如此顺利将你带进来,还光明正大地从宫门走来?”
“是婳婳愚钝了,竟不知娘娘的苦心。”顾锦婳缓缓起身,走向皇后,“婳婳见娘娘病得如此严重,为何不见太医在这?”
此前,便见皇后喝药,当时皇后也是如今日这般抵触。
顾锦婳心中泛起嘀咕,深宫内宅,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皇后身居高位,每日盼着她死的人不知多少。
皇后低叹了声,“本宫这病,太医来了也无用,倒是你,脸色这般难看,莫非还是为了你舅舅的事情伤心难过呢?”
顾锦婳没有应声,皇后如此聪明,心中自然也清楚。
皇后轻声道,“你舅舅的事,不能着急,那日皇上在宫中大发雷霆,莫说是国公府了,就连你武侯府都差点被殃及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