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习凛眉心紧蹙,意识到今日夜里大小姐所做之事定是十分危险,不敢有半分的疏忽。
两人走进,守门的两日盯着顾锦婳看了看。
“这又是哪个小娘子来咱们这做生意来了,若是叫桂妈妈知道了,岂不是要剥了她的皮。”
“少说点话。”另一人压低了声音提醒。
顾锦婳勾起唇角,走出后院,立刻将脸上蒙上了面纱。
“你是哪个丫头,怎么如此打扮?”
顾锦婳刚站稳,伸手便传来一尖锐的声音。
“奴家名叫月儿。”顾锦婳呼吸一沉,慢慢地转过头。
见眼前人不是桂妈妈,才松了口气。
“月儿?”女人狐疑地盯着顾锦婳看了看,嘀咕道,“桂妈妈又从何处找来了这么一个绝色!”
“你今夜可有安排?”女人又问。
顾锦婳摇摇头,轻柔地道,“奴家初来乍到还不懂这里的规矩。”
“桂妈妈竟然没有给安排?”女人有片刻的猜忌,不过很快忘却,像是有急事一样一把攥住顾锦婳的手。
袖中的银针呼之欲出,女人突然开口,“奎巫大将军你可知道?他是个豪爽的主,你若是将他给伺候好了,日后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说着,女人上下打量了下顾锦婳,“身段倒是不错,将面纱摘下来,我看看。”
顾锦婳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她缓缓抬手扯掉面纱一角,露出半张脸。
女子看了一眼,眼前一亮,“真真是个美人坯子。”
“你这张脸还戴着面纱做什么,若是将脸给露出来,就算是咱们这红袖楼的花魁娇娇都比不上你。”
“房妈妈,又说我比不上谁呢?”
一股异香传来,人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顾锦婳抬眼看去,果真如传言中所说那样,此生得见娇娇一面,不白活。
“奎巫大将军就在楼上。”房妈妈拉着顾锦婳的手,为她指路,“亮着灯的那间屋子就是奎巫大将军的屋子,你先上去,稍后我命人去将酒水也捎上去。”
“是。”
顾锦婳颔首,看向那间屋子,提起裙摆,踏上木梯。
娇娇懒洋洋扫了一眼,挑眉看着房妈妈,“又来新人了?”
说着,轻叹了声,“红袖楼添人的规矩何时才能改改,这新人一茬接着一茬,叫我们这些姐妹都被逼得没饭吃。”
“那你还不快着些,奎巫大将军此刻就在上头,你学聪明点,稍后你去上面送酒。”
娇娇闻言,眼眸亮了亮,“还是房妈妈您最疼我。”
房妈妈笑骂着将库房的钥匙给了娇娇,“小贱蹄子,还不快去。”
娇娇手握着钥匙笑靥如花,“若是得了赏钱,定不会忘了你。”
什么新人旧人的,那些个男人到最后不都还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美人,你叫什么?”
奎巫喝了几分醉,宽衣解带,慵懒地侧躺在软榻上。
顾锦婳勾起唇角,缓缓上前,“奴家叫月儿。”
“月儿?”奎巫顿了下,眯起眼,“红袖楼里又来新人了?”
“是。”顾锦婳颔首。
谁曾想,奎巫立刻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顾锦婳来不及躲闪,呼吸一窒,喉咙处传来刺痛,痛意自耳朵往上蔓延,双眼模糊。
“说,你到底是谁?”
“咳咳……咳咳,奴家是月儿。”顾锦婳艰难吐出一句话。
“红袖楼里若是有新姑娘,桂妈妈必会点灯上香,你是不是新来的,我最为清楚不过了!”奎巫冷笑着伸出手去揭面纱,“若是还不肯说的话,那就休怪本将军辣手摧花了!”
顾锦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余光扫向手旁的茶杯,指尖就要碰到杯子。
突然,房门外传来娇娇那独有的妩媚声音。
“将军,奴家来给你送酒来了。”
“呵!”看到房中的一幕,娇娇倒抽了一口气,吓得花容失色,“将军饶命,奴家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您……您继续。”
“慢着!”奎巫看向娇娇,将顾锦婳推到她的面前,“你告诉本将军,她是否是你们红袖楼里新来的?”
顾锦婳呼吸一紧,娇娇方才看见她就要被奎巫掐死都见死不救的人,肯定不会帮她。
她看向桌上那杯茶,就要伸出手去拿茶杯,却听娇娇说,“是!”
“方才,房妈妈亲自领着她上来的。”娇娇道。
顾锦婳猛地松了一口气,腰瞬间被奎巫揽住。
“美人,你早说呀,早说本将军就不会对你如此粗鲁。”奎巫好似方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对着娇娇招了招手,“你也过来,为本将军上酒。”
“是。”
娇娇闻言,立刻走上前,不动声色地把顾锦婳挤开。
“将军,这酒是奴家自己亲手酿的,您尝一尝。”
顾锦婳冷眼看着娇娇为奎巫献酒,不觉得生气,只觉得可怜,自甘堕入泥潭,只为了能够活下来。
这世间,何止对她一人不公,有千千万万个人,如她一样,无路可走,更无路可退!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