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眯了眯眼,沉声问道,“父皇是怀疑私藏兵器的人是奎巫?”
裴君泽扫了太子一眼,“那批兵器不是从军机处所出,明显是有人私造。”
“来人,即刻入宫!”
太子不再多言,看向裴君泽,“王叔,你近些日子与国公府走的倒是很近。”
“奉命行事。”
裴君泽话音落下,转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太子脸色沉静,冷冷地盯着他的背影。
顾锦婳坐上马车,便吩咐车夫回府。
回去的路上,她心中还在忐忑,方才若不是有裴君泽突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今日,是她听闻皇后娘娘的事情之后先乱了阵脚,冷静下来后,她总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仿佛是有一双手黑暗中的推动她跑去太子府。
她当时若是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就不该在这个时候独自前往太子府。
此刻马车已经驶出很远,她依旧心有余悸。
就在这时,帘幕突然被拉开,顾锦婳吓了一跳。
裴君泽上了马车,凝眉看着她。
顾锦婳也看着她,小脸苍白,还未开口,便被裴君泽拉进了怀中。
裴君泽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怎么这么冲动?为何不先找人告诉我一声再做决定?”
“我听见皇后娘娘被我连累的事情,还有那封信上所写,我便一时冲动。”顾锦婳声音闷闷的,此刻冷静下来过后,才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有多危险。
“什么信?”裴君泽问。
“宫里送出来的信。”顾锦婳道。
裴君泽皱了皱眉,“皇后娘娘被禁足,凤寰宫外是御林军在看守,如何能将信送出来?”
“可是那封信,的确是从宫中送出来的,那人还说是宫中的一位姑姑。”顾锦婳道。
听裴君泽的话,她认真地想了想。
玉贵妃如此记恨皇后娘娘,此刻皇后被禁了足,她又怎么会允许皇后将书信传出去,所以那封信是有人故意为之,故意煽动她去找太子。
“那封信现在在何处?”
“在我府中。”顾锦婳道。
说完以后,她心中猛地一沉,“习凛去找你了,玲珑与我在一起,小院里无人看守。”
半盏茶后,两人回到小院。
顾锦婳迫不及待走进屋中,果不其然,如她心中所想,桌子上的那封信消失不见了。
“玲珑,你马上去问一问,咱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来过我的屋子。”
玲珑走后,裴君泽拉着顾锦婳坐下来。
“皇后娘娘今日的确是与玉贵妃起了口舌之争,皇后娘娘罚跪了玉贵妃,被皇上得知之后,皇上的确是惩罚了皇后娘娘,让她在凤寰宫反省月余。”
“所以,娘娘没有性命之忧。”
顾锦婳面色沉了沉,如此,那她更加确定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不仅没有,她还让我告诉你,她身居后位多年,不是一个小小的玉贵妃能算计的,你无需担心她的处境。”裴君泽道。
顾锦婳垂眸不语,眼眸漆黑,蒙上了一层戾气。
“信上说皇后娘娘危在旦夕,皇上不许太医进去,我便以为这是太子和叶贵妃故意对付我的手段,未经思索,便着急赶去太子府,我过去的时候,门口侍卫便直接引我进去,说太子殿下已经等候我多时,所以这封信是太子准备的,他为的就是引我上钩?”
裴君泽缓缓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才发觉她的手竟然这么凉。
他皱了皱眉,一股内力缓缓从手心溢出,声音浅浅的从口中飘出,“太子还与你说什么了?”
“他……”
顾锦婳皱了下眉,提起此事,都觉得恶心,“他还想娶我为侧妃。”
裴君泽笑了,轻叱了一声,“野心倒是不小。”
顾锦婳心中仍有不明,看着裴君泽问,“那你是如何知道我去找太子了?”
“习凛去找我的时候,我在宫里。收到消息之时,就立刻派人去见了皇后娘娘,得知皇后娘娘无事,我便猜到这是太子的诡计。”
顾锦婳脸上的震怒淡了一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主动地靠在裴君泽的怀里,“在太子书房,他逼迫我做他的侧妃,我当时吓坏了,银针就在手中,我当时就想,若是伤了太子,又会连累到多少人。”
顾锦婳微仰着头,看着裴君泽,忽然一笑,“幸亏你来了。”
裴君泽似乎明白了她心中的顾虑,低声道,“皇上短时间之内不会中奎巫,你舅舅明日北上,皇上十分看重,派我亲自护送他到二百里之外,眼下最不想让国公府出事的人就是皇上。”
“婳婳,你不必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无论是穆老太君,还是勇毅侯,他们都有能力自保。”
“不!”
想起上一世发生的事,顾锦婳忽然恍惚,宋承望利用太子的信任,在他的面前大肆谗言,太子为君之后,先下令将国公府满门抄斩,紧接着便开始对付裴君泽。
裴君泽看着她,看她神情恍惚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他总觉得眼前人像是要碎掉了一样,连忙将人拉进怀里,紧紧的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