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想学吗,我教你啊。”连娘子对顾锦婳很是照顾。
魏女官在一旁看着,不禁皱了皱眉。
顾锦婳闻言,心中倒是有了想法,“您这双面绣我不一定学得会,我想学些简单的,先绣个荷包吧。”
连娘子一愣,像是猜到了什么,眼底的笑意退散了些,点点头,“好,你去那边拿个料子来,我教你。”
“好!”
顾锦婳应声,走到魏女官身旁去挑选料子,看了魏女官一眼,随口道,“魏女官一起啊。”
魏女官迟疑了下,缓缓伸出手,从里面捡出一个墨色飘金线的料子。
他选的料子太金贵,一般人还真压不住,这一看就是男子用的,顾锦婳没多想,“给你哥哥绣的?”
“嗯。”魏女官应了声,拉来一把椅子坐在连娘子的面前。
顾锦婳索性脱了鞋,盘腿坐在软榻上。
外面日后好极了,照进屋子里,身上仿佛是拢上了一层金纱,连娘子侧眸望去,眸中闪烁着某种复杂的情绪。
“连娘子,你看我这绣的怎么样?”顾锦婳把手里料子拿给连娘子看。
连娘子接过来看了一眼,笑了笑,“你比你娘学东西要快,你娘她笨手笨脚的,我当年教她的时候都气坏了,好几次都不想教她了,她偏要缠着我学刺绣,说是要在你爹生辰之前给他绣一个荷包。”
顾锦婳眸光闪烁了下,耳根子顿时热了起来,“我爹时常戴着那个荷包,上面的大白鹅绣得真是叫人看不出来。”
“那是鸳鸯。”连娘子笑得停不下来。
顾锦婳一愣,“我娘的手艺还真行。”
再看看自己的,上面绣了一支梅花,虽没有连娘子那般的精妙绝伦,但也能看得过去,裴君泽若是见了,定不会嫌弃的。
魏女官也朝着顾锦婳的荷包看了眼,难得说了句话,“顾小姐学东西真快。”
她小心将荷包攥在掌心里,不肯给人看。
顾锦婳笑看着她,“魏女官也不差,我文不行,武也不行,哪里比得上姐姐你。”
魏女官淡淡一笑,顾锦婳看着她,兴许是在宫中任职的原因,她在人前很少笑,偶尔笑一下,也都笑不达眼底。
眨眼便到了午后,巧儿走来问连娘子是否传膳,顾锦婳猛地想起还答应了裴君泽要回去陪他用午膳,连忙将未绣完的荷包带上,起身走下去,“我得先回去了,铺子里的管事还要来与我对账。”
“对什么账要在饭点呀,用了午膳再走吧。”连娘子道。
顾锦婳犹豫了一瞬,摇摇头,“改日我再来陪您。”
“路上慢点啊。”连娘子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笑了笑,“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魏女官神色淡淡,收回艳羡的眸光,“您好像很喜欢顾小姐。”
“这丫头讨人喜欢。”连娘子淡淡道,“她爹娘曾经还救了我一命,恩人的孩子,我理应照顾着。”
顾锦婳回了一趟家,连自己小院都没回去,便着急去了玖王府。
原是打算问问连娘子那锦盒的事情,但有魏女官在,也只好作罢。
顾锦婳下了马车,瞧见裴君泽常坐的那辆马车停靠在门口。
她快步走回府中,一路轻车熟路地跑了进去。
“回来啦。”
顾锦婳气喘吁吁停在暖阁门口,正要伸手去拉帘幕,里面便伸出了一双手,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了屋子里。
裴君泽定睛看着她,伸手给她擦了擦额前的汗,“跑这么急做什么?”
“怕你等急了。”顾锦婳喘了口气,嗓子干涩地疼。
裴君泽倒了杯茶给她,顾锦婳喝进嘴里,甜丝丝的,“我回了趟府,原本是想问问连娘子锦盒上面木纹的事情,但是魏女官在,我便没问出口。”
她说完,没听见裴君泽说话,不禁回头去看他,见他不知何时拿到了自己揣在袖子里的荷包,脸微红,“你何时拿到的?”
“给我的?”裴君泽没回答她的话,反问。
顾锦婳故意捉弄他,“自然不是。”
“真不是?”裴君泽眯起眼,抬脚上前,一把将人捞进怀里,“除了我,还有谁能得你绣的荷包?裴瑾瑜?”
裴君泽眼眸中射出阵阵威胁之意,顾锦婳迎着他的目光,“除了你,谁都不给。”
“裴瑾瑜也不行。”裴君泽威胁道。
顾锦婳笑了,“你为何这么在意他?”
她与裴瑾瑜之间的感情,不是男女之情,她心中清楚自己喜欢的是谁。
“用膳。”裴君泽不回答,拉着她的手走到桌前坐下。
又看了看荷包,将荷包还给了顾锦婳,顾锦婳顺手拿起来,“等我绣好了给你。”
“好。”裴君泽夹了菜放在顾锦婳的盘中。
顾锦婳想起忠叔的话,留神着裴君泽吃了多少,结果看他吃的还算正常,这才放心。
午后,裴君泽难得没有被人叫走。
两人躺在软榻上,顾锦婳窝在他怀里,“你昨日还未告诉我是如何报答了沈念慈。”
“想知道?”裴君泽挑眉。
顾锦婳点头,“快说。”
“沈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