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沈知越离开之后,王孙才从暗处出现,脸上还带着几分鄙夷之色:“他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还是一如既往地爱装,尤其是在这些大人物面前。
在他们这些下人面前,他沈知越就是天之骄子,谁都不能直视他,得对他卑躬屈膝才对。
这么想着,王孙更是觉得郁闷至极。
帝师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眼中尽是讥诮之意:“他也得意不了太久了。”
竟然敢拿天子信物冒充皇子,这招偷天换日,他们沈家就等着满门抄斩吧!
帝师钱两日已经收到了皇帝的密信,信上只说他已经派人前来云湘城了,务必要将沈无漾安然无恙送到京城,而且此事绝对不可以声张。
现在这么多人都盯着小皇子这个人,要是知道沈无漾才是真正的皇子,只怕接下来便是麻烦不断了。
帝师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就算是皇帝不说,他也不会讲。
一切都在沈无漾的掌握之中。
送沈无漾进考场之后,梁以绾这才觉得自己的掌心有些发凉,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沈无漾已经进考场了,下次再见就得十多日之后了。
这段时间她自然也不是每日都等着沈无漾出来,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这些事可都事关他们日后。
孙傲匆匆来迟,看见坐在椅子上,已经喝了半壶茶的梁以绾,心里“咯噔”一声,走到她面前告罪:“方才有些急事处理,怠慢了沈娘子。”
梁以绾这才回过神来,想必他这是误会了什么,忍不住笑着摆摆手:“我也是刚过来,只是有些渴了,多喝了些。”
闻言,孙傲这颗心才算是放了下来,随后便问:“沈娘子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上次他们二人在沧州定下了一处商街,装潢的图也已经画好了,现在正在召集木工匠人,顺便培养一些厨子出来。
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赚钱这种事,谁又会嫌麻烦呢?
梁以绾看孙傲一双眼睛闪着光,便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不必如此看我,我今日可不是给你出什么主意的,只是之后我们会去京城,我打算在京城也开一家与众不同的酒楼,不知孙公子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问题倒是问到他了。
梁以绾想的这个酒楼在他的认知里已经十分超前了,但是在京城,那肯定是不够看的。
毕竟京城这么大,又汇聚了不少能人异士,开出这样酒楼的人肯定不会少,甚至那些人还会做得比他们更好。
京城多达官贵人,很多人并不是图买一口吃的,而是图酒楼里的意境,以及可以跟同僚议事的氛围。
他们若是要做的话,恐怕要从这两处下手。
孙傲思索片刻,方才娓娓道来:“不妨试试外域的东西?京城内的东西不少,但是对外域来的肯定还是稀奇。”
毕竟这年头外域来的东西大多都是贡品,只有在每年各国使臣进贡的时候才会看见,寻常人看不见,却听说过。
他们若是能把这听说的东西变成看见的,那不管是酒楼铺子,肯定都会大受欢迎。
梁以绾点点头,目光一转,突然想到了之前鲜于的驯兽:“你说,京城玩马的人多吗?”
闻言,孙傲倒吸一口凉气,而后连忙劝阻着:“沈娘子,这话可得小心着点说,马匹如今可珍贵了,谁家有马,是什么种类,多大了,在官员那边都是有记录在册的,而且大多数都是高官才能向马官那边买马,这是高官的殊荣,寻常人家可碰不到。”
“我知道,我没打算干这一行当,只是马匹多,性情温顺便没意思了,大多数人家的少爷公子还是最爱烈马,这烈马被驯服的过程就是一兴事。”
孙傲这人极具生意头脑,一点就通:“沈娘子是想做关于驯马的生意?”
梁以绾笑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孙傲了然,不得不佩服她的脑子,但还是有不少问题:“可是这驯马大多数人有专门的驯马师,除非您是有什么想法?”
“自然,驯马也有个过程,有人对马匹了解,三两天就能驯服一匹烈马,有人得一个月,若是咱们加点彩头,这驯马是不是就有意思多了。”
“沈娘子想的该不会是用您自己的人脉去跟旁人比驯马吧?”
“就是如此。”
孙傲在遇见梁以绾之前,是绝对想不到一个女子竟然有这样的头脑。
太大胆了。
京城那样的地方,要是一个不小心,可是容易遭人报复的。
这个念头只是刚闪过,孙傲立刻把它给压了下去。
他倒是忘了一件事,等秋闱结束,沈无漾中了榜眼,当了官,运气好的话还能得贵人青眼,到时候不就是开个赌盘玩个彩头,这有什么难的?
只要手里有权势,不管做什么都能从中操作一番。
他不得不佩服梁以绾选夫君的眼光。
这么想着,他还是有一处没想明白:“可是我对京城不熟,沈娘子若是想选的话,张员外也可以,何必是我?”
对于这一点,梁以绾倒是没有想太多:“我习惯跟熟人合作,跟陌生人合作的话还得互相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