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眉一听,不由糊涂了:“王妃,这陛下和皇后娘娘亲自主婚,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荣耀啊,这难道不是大喜吗?” 云苏挑眉道:“这个荣耀,是给君长渊的?还是给我的?” “当然是王爷和王妃一起啊!”秋眉理所当然地道,“你们夫妻一体,荣辱与共,陛下给王爷体面,不就是给王妃体面吗?” 就是这样才不合理! 云苏心想。 天盛帝对她是什么感觉还不好说,但皇后,对她肯定是没好感的,否则也不至于在教养嬷嬷身上动手脚,故意派了个孔嬷嬷来刁难她。 这前脚刚刁难完人,后脚又要给她体面? 皇后这是失心疯了?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再退一万步说。 就算是天盛帝要给君长渊脸面,皇后没法拒绝,那原因呢? 好端端的,堂堂皇帝为什么要给一个王爷作脸?难道真的是把君长渊当亲儿子疼,想给他更好的待遇?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何况是古代帝王家。 太子还活着呢,天盛帝放着亲儿子不捧,捧一个侄儿算怎么回事? 云苏可不觉得,皇家亲戚之间,会有什么真感情。 更何况,就她所观察的,君长渊和天盛帝之间的关系,也未必有旁人以为的那么亲近…… “王妃,你怎么了?”或许是看云苏的脸色不好,原本满心欢喜的秋眉也跟着有些不安了。 她不明白。 明明帝后主婚是一件大喜事,怎么王妃看起来……不喜反忧?好像摊上了什么麻烦一样? “没事,秋荷去哪了?”云苏看了秋眉一眼,心知她只是周管家派来的普通丫鬟,不知内情,也无意与她多说。 “秋荷她……”秋眉刚要回答。 脚步声匆匆传来,秋荷神情凝重地走进来,轻声对云苏道:“王妃,王爷传来的消息。” 说着,她拿出一封信笺,递给云苏。 云苏接过,拆开一看。 信笺很短,只有渺渺几句话,看得出来是仓促写的,上面提到了帝后主婚的事,还写到太子、三皇子、五皇子等人都会前来,让她小心。 云苏曾经见过君长渊的字迹,认得出来这是他亲笔写的。 至于让她小心…… 云苏微微敛眸,思索着,难道今天的大婚会出事? 君长渊是发现了什么?在信上不好明说,才这样含蓄地提醒她吗? “送信的人有说什么吗?”云苏抬眸问秋荷。 秋荷回答:“送信的下人只说,沈大夫两日前遇刺,幸好受伤不重,今日可以和王爷一起来迎亲。” 云苏眼神一凝:“沈空青遇刺了?怎么回事?” 秋荷便把两日前,沈空青独自出门看诊,晚归途中被刺客袭击的事情说了。. 云苏听完,不禁冷笑道:“下手可真快啊……” 她大概能猜到刺客是谁派来的,君长渊之前也给过她提示。 从君长渊主动暴露出,他身边有一位药谷传人开始,到天盛帝急召沈空青入宫,证实了他的医术。 然后,沈空青就莫名其妙地遇刺了! 云苏微微眯起眼睛,心想,如果暴露医术的人是她,只怕现在,刺客就该冲着她来了吧? 君长渊一开始就是想利用沈空青的名号,把他放在明面上,以防不测。 云苏本来还觉得,他这么做是过于谨慎了,没想到沈空青从宫里出来才两天,就差点死在刺客手里。 再联想起,天盛帝莫名其妙要出宫给君长渊主婚…… 云苏一下子明白了。 难怪,君长渊要提醒她小心,今天晚上的婚宴,指不定还有什么幺蛾子! 明白了这一点,云苏沉下心神,将手里的信笺递到火烛上,点燃后扔到空茶杯里,看着它燃烧殆尽。 “对了,荷叶呢?还在芙蓉院那边守着吗?” 云苏想起来,问秋荷道,“我之前答应过要带她离开云王府,再过两个时辰就到吉时了,把她叫回来,充作陪嫁丫鬟跟我一起出门。” 秋荷愣了一下,歉意道:“王妃见谅,奴婢一上午都不得空,并不知道荷叶姑娘的去向。” 云苏又看向秋眉,不料秋眉也十分茫然:“奴婢上午也忙着,没注意这些……” “去问问院子里的小丫鬟,荷叶昨天或今天有来过吗?如果没有,她最后一次过来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