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深恨恨地道:“五弟受重伤,不是因为刺客,而是……” 上官烨忽然打断道:“先不说这个了,两位舅舅、舅母,想必也担心五表弟的情况,还是先进去看看吧。” “烨儿说得对,大嫂,我们先进去看看小五。”.. 二房夫人性格温婉,对府中的孩子们一视同仁。 虽然燕殊不是她亲生的,但自幼看着长大,她心里的担心并不比作为母亲的镇南侯夫人少。 镇南侯夫人点点头,也顾不上多说,妯娌俩立刻往床榻走去。 燕敦、燕锦和燕行三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燕深和上官烨落在后面。 燕深不悦地看着他,压低声音:“表弟,你故意打断我做什么?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隐瞒父亲和母亲?” 上官烨很无奈:“不是隐瞒,只是……” “你们两个在后面说什么悄悄话呢?”燕锦的声音忽然插进来。 燕深和上官烨一转头,才发现他故意落在人后,缓步走过来,“也让我听听?” “三弟……” 燕深知道,燕锦一向是他们兄弟几个中最有主意的,他本来就没想隐瞒家里人,正准备开口。 床榻那边,却传来镇南侯夫人悲戚的哽咽声: “殊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你跟娘说说话啊……” 二夫人的声音同样含悲:“这到底是受了什么伤?怎么殊儿一动也不能动?话都说不出来了。” 二老爷转身喝道:“深儿,烨儿,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上官烨心里叹了口气,对燕深和燕锦道:“过去一并说吧,省得还要解释两遍。” 燕锦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三人很快回到了燕殊的床前。 此时,床边已经没有他们下脚的地方了,镇南侯夫人和二夫人担忧地坐在床边,心疼得直掉眼泪。 镇南侯和二老爷则站在一旁,脸色很是不好看,旁边的燕敦和燕行狠狠捏着拳头,满身的怒气掩饰不住。 屋子里连气氛都变了,五个家养大夫跪了两排,战战兢兢的大气不敢出。 镇南侯威严沉肃的目光看着燕深和上官烨:“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燕深和上官烨。 燕深神情含怒,正想开口。 “大舅舅,还是我来说吧。”上官烨抢先一步,拱手道。 让燕深来说,他肯定把过错全推到镇北王和王妃头上,虽然不至于颠倒黑白,却一定会更偏袒燕殊,对他的冲动行为一带而过。 这样只会让镇南侯府的人误会,更加激化矛盾。 上官烨觉得还不如自己来说,起码能保证客观一点。 镇南侯知道他们今天是一起出去的,谁来说都没区别,点点头:“你说。” “事情是这样的……” 上官烨就从他们三人拜访君长渊,求见云苏说起,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 他没有从中添油加醋,也没有刻意偏袒谁,只是描述了整件事的经过,同时解释了燕殊受伤的原因。 燕家人听完后,一下子炸了锅。 燕敦怒道:“镇北王府欺人太甚,竟然污蔑五弟是奸细!” 燕行:“这么说,五弟眼睛上的伤是镇北王妃弄的?右手是镇北王刺伤的?他们夫妻两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们燕家人?” 燕深冷笑:“何止是欺负,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亲王,根本就没把我们侯府放在眼里,差点要把五弟打进军牢,就地处死了!” 燕敦、燕行:“什么?!” 连一直冷静的燕锦都微微蹙起眉,看向上官烨:“真有这样的事?” 镇南侯和二老爷也看过来。 上官烨:“……” 心里忍不住又叹气,他就知道会这样。 燕家人护短的心性是一脉相承的,上到大长公主,中到镇南侯两兄弟,下到五位少公子。 个个都是帮亲不帮理的主儿。 所以,他才觉得头疼啊。 “是有这样的事,但也是有原因的……”要不是燕殊先闯祸,被人抓住了把柄,君长渊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降罪给他。 然而。 上官烨这番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燕敦狠狠一拳砸在床架上,紫檀雕花的精美床架“咔嚓”裂开了几条缝,木屑纷纷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