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萧哲与萧恪心头惶惶不安的时候,江婉终于松开明悦,帮她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了,安慰了两句才重新由张德悟扶着在上首坐了。
待江婉坐下,张德悟方才提醒的道:“娘娘,萧大人和辛老先生他们都还跪着呢!”
江婉听到张德悟的话,目光不甚在意的从地上一众人背上滑过。
室内沉声静气,一个开口说话的人都没有。
地上跪着的人也都纷纷猜不明白江婉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过了片刻,才听上首悠悠发出一声冷笑来。
“把她带进来吧!”
江婉声音落下,张德悟立刻恭敬的应声,而后对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
“把她带进来!”
声音落下,门外立时传来几道脚步声。
紧接着,便听有人进来了。
听到那略微有些杂乱的脚步声,跪在地上的人都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等他们悄悄抬头去看,就听身边突然想起一道年轻妇人的声音。
“二爷,太好了,二爷您在这里妾身就不怕了。
二爷您舅舅我和康儿,他们刚刚说要杀了我们,呜呜……”
那年轻妇人此话一出口,室内众人均是一惊,尤其是萧恪和齐氏两人。
毕竟整个室内,能被人叫做二爷的,除了萧恪别无他人。
这个时候,听到声音的萧恪也再绷不住,猛地从地上抬起头来,就见自己的外室薛玲儿和儿子萧康竟然都被人给抓了过来。
看到扑过来拽着自己袍角的薛玲儿,萧恪下意识想要将她推开。
但见自己的儿子萧康也被一起带了过来,萧恪知道一切都瞒不住了。
除了皱着眉头懊悔的叹口气外,再没有做出别的反应来。
见此,跪在萧恪旁边的齐淑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突然疯了一般扬手捶在了萧恪背上。
“萧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早该死了的吗?”
萧恪听到齐淑娴的话,吓得赶忙抓住她疯狂捶打的一双手,半是恫吓半是讨好的道:“你别说话,等回去我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齐淑娴见萧恪没有直接否认,顿时悲从中来,再也没有捶他的力气。
一副凄哀的模样,低声哭诉道:“你有什么好解释的,野种都这般大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说着,齐淑娴便当着众人,吚吚呜呜的哭了起来。
萧恪见此,还来不及头痛,那边的萧哲与萧崇也认出了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薛玲儿。
就在萧哲心头暗道不好的时候,萧崇已经质问出声。
“玲儿,你是玲儿?”
待听到萧崇的声音,拼命往萧恪身边靠过去的薛玲儿此刻终于看清眼前都有些什么人。
吓得哭声顿住的她,身体不受控制的往萧崇的方向转过去。
等她看清萧崇过来在这里,薛玲儿脸色顿时一白,瞳孔也跟着放大了许多。
惊恐道:“相、相爷?”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确认了对方身份,萧崇面上疑惑的神色更甚,众人便听他问道。
薛玲儿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吓得又是一抖。
“我、我……”
“哼,萧崇啊萧崇,枉费你在朝堂上步步为营多年,却连后宅最简单的事情都想不通,实在是浪费雪薇一片倾慕之心。
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上你哪一点!”
那边的萧崇还未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听江婉颇为嫌弃的开口说道。
待声音落下,江婉也不想把这难得出宫与几个孩子相聚的时间,浪费到帮萧府处理后宅纷争上面来。
便听她吩咐张德悟道:“把你这些年搜集到的证据,和调查到的事实一五一十的说给咱们这位丞相大人听听。
让他自己知道知道,自己做人到底有多失败!”
“是!”
张德悟听了江婉的吩咐,不敢拒绝,赶紧恭敬的答应一声后便走到萧崇跟前。
当先将当年萧哲与萧恪是如何在凌雪薇生产时买通了稳婆,造成凌雪薇难产,生下萧尧后便撒手人寰一事说了出来。
而后又将他们如何买通萧柔的贴身婢女,悄悄瞒着萧柔,以萧柔的名义做了许多出格的事情,最终导致萧崇和萧柔大吵一架之后,萧柔被迫离家出走的事情也都一一说了出来。
听到张德悟的话,萧哲与萧恪两房人均是面色煞白,再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至于萧崇也是万万想不到,原来自己克妻的名声,竟是他这两个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造成的。
萧崇满脸震惊的看着将头垂得极低的萧哲与萧恪,想起当年在外任职的他,听说雪薇即将临盆的消息连夜骑马回城,结果却只见到雪薇冰冷的尸体的画面。
看着眼前脸色煞白的萧哲与萧恪,萧崇又想起当年他被朝中多位同僚谈何管教不严,任由自己的女儿为非作歹,做出许多出格的事情来。
当时的他气得回去二话不说就打了柔儿一巴掌,他甚至都没有听她解释解释,就轻信了那些人的话。
萧崇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个儿子,气得直接站起身来,一人一脚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