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我自己的孙女儿关你屁事!”
周老婆子猝不及防被人抓住了手腕,气得大手一挥就骂了开来。
待她话音落下,转头看清拦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整个忻州城都有头有脸的富商苏家——在苦水村别庄的管事邹正。
周氏好巧不巧对上邹正那双愠怒的眼,心头不自觉的就紧张了起来。
语气中不禁带了点惊慌:“邹管事,您怎么在这里?
您看看这像什么话,我这教训不听话的孙子孙女儿呢,也难为您关心这点芝麻绿豆的事儿!”
“长辈教训晚辈是应当的,只是我看您这模样……”
周氏话音落下,苏锦怀就从邹正身后走了出来。
眼皮不抬的扫了一眼当下众人,继续道:“怕不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孙辈吧!”
周氏见邹正还未开口,跟他一起过来的年轻人就先说了话。
又见他一袭锦衣华服,气派不凡的样子,引得周氏不禁开始在心里猜测他的身份。
“邹管事,这位是?”
邹正见状,终于松开了禁锢着周氏的手,退到苏锦怀身后介绍道:“这是我们家公子,今天到庄子来办点事,刚到你们苦水村就看到这么一出大戏。”
周氏一听这人竟然是苏锦怀,登时收了穷凶极恶的泼辣相,脸上万分后悔的犹豫着,不敢再轻举妄动。
周氏这边虽然收敛了气息,但是一旁的刘家人却不太清楚苏锦怀的身份。
尤其是刚被沈明筝狠推了一把的刘永富,面上一副十分不把苏锦怀放在眼里的样子。
“我管你什么公子不公子,纵使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老子头上。
老子今天走了几十里地才到这里,要是不让我把人带走,你看老子依不依。”
苏锦怀听到他嘴里说出来的难听话,看也不看他一眼。
轻笑道:“你说得不错,苏某确实管不到你的头上。
但苏某不才,恰好家中小有权势,尤其是在这忻州城内,与忻州知府有点小小的交情。
苏某每每遇到点什么事,只需派人去府衙说明说明,事情便能解决了。”
苏锦怀云淡风轻地这么说着。
话音落下,他又转头往四周看了一眼,尤其是当他的目光落到沈明筝姐弟身上时,眼底悄然闪过一抹心疼。
“那、那又怎么样!”听到苏锦怀说与忻州知府交好,刘永富心头已然有些没了底。
自己虽然已经和周老婆子说好,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算得上是两家自愿的事情。
但是大晋朝自古以来禁止私下买卖人口,一切都需过了明路才行。
他们今天这桩事情要是没闹开来也就罢了,但要是闹大了,传到了府衙,他们两家怕是都没有好果子吃。
刘永富想到这里,心头就有些犹豫起来。
但看苏锦怀一副云淡风轻根本不将他看在眼里的样子,他心头又有些不甘,威胁苏锦怀道:“年轻人,有关系也不是这么胡乱用的。
你以为知府大人那么闲,会管咱们这些乡野小事?
我劝你还是收敛点儿,不要管插手别人的事。
否则临了得不着便宜不说,反而惹了一身骚。”
苏锦怀听刘永富这样一说,就听他冷笑一声,淡然开口道:“巧了,原本我也不想管那些无关紧要的闲事,但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几幅欺凌弱小的嘴脸。
如果你们觉得没什么,那倒不妨试一试,看看我花多少时间能把知府大人请过来。”
苏锦怀说完,也不等刘永富和周老婆子再开腔,侧身与候在一旁的邹正道:“你现在回庄子上去,派两个人往忻州城走一趟。
就说是我的意思,这苦水村有桩莫大的冤案,请知府大人派人来看看。”
“是,公子。”
苏锦怀话音落下,邹正就立马应声准备离开。
一旁的周氏见这阵势顿时吓坏了,赶紧过来拽住邹正。
“哎哎哎,邹管事,苏公子,你说这是怎么的!
多大点儿事儿啊,哪儿就犯得着去请知府大人。
可千万别啊!”
听到周氏这样一说,刚刚还一派云淡风轻,温声细语的苏锦怀顿时变了脸色。
只见他沉下一张脸,怒道:“多大点事?
原来在你的眼里把亲孙子卖给别人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苏锦怀说着又转头看了邹正一眼,示意他快去。
邹正会意,立马挣脱周老婆子的手就要离开。
周老婆子见了,吓得赶紧从怀里摸出一只钱袋子来交给刘永富。
“怪只怪咱今儿运气不好,让苏公子给撞见了。
今天这事儿先就此罢了吧,不然要真惊动了知府大人,怕是少不了挨一顿板子啊。”
说罢,周老婆子犹豫了片刻,又凑近刘永富耳边悄声与他说了些什么。
周老婆子说完,便朝沈明筝姐弟三人这边看了一眼,而后朝刘永富使了个眼色。
刘永富听了周氏刚才悄声与他说的话,再看周氏此时的眼神,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其实刘永富心里早就有了反悔的意思。
只不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