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听到贺善这话,顿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连旁边坐着的沈明筝,也是一副不解的神色看向他。
而后就见最先反应过来的杨老板激动地朝他冲过来:“什么,你们想钱想疯了吗,区区这点东西,竟然想要我一整间酒楼?”
然而,他刚把话说完,就被领头的官差瞪了一眼,紧接着又被另外两名官差给押回了原地。
那领头的官差听了贺善这话,又仔细看了看韵味轩的现场,心头也不禁跟着质疑这位相府总管是不是算错了。
然而尽管他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富祥酒楼最终归属于谁,都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后就见他走到杨老板跟前,冲他道:“哼,贺总管可是丞相大人府上总管,见过的世面比你吃过的米还多,怎么可能算错。”
贺善前面这人夸大其词的样子,不耐的看了他一眼。
那人察觉到贺善不善的眼光,心头顿时一凛,立时闭上了嘴再不敢多说一句。
然后就见贺善心平气和地走上前,伸手指了指跟着自己一起进来的两个人。
“他们二位是燕国最好的木工师傅,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与世上最好的木头打交道。
韵味轩被砸坏的桌椅虽然不多,但因为用材昂贵,所以价值格外高昂。
老夫现下只同你要了一座富祥酒楼,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若是你们不相信这两位师傅的眼光,尽管再找其它能人来鉴别。
只不过老夫没有那么多时间与你们耗着,所以只能麻烦杨老板你先将富祥酒楼的房契、地契都交出来,等回头想到法子证明这些木材的价值抵不上一座富祥酒楼了,再去官府报案讨要房契和地契。”
贺善语气十分温和客气的与对面的人说着这些话,只是他的语气虽然客气,可是说出口的话却犹如刀子一般,没有一句是客气的。
对面的人听完,这个贺总管明显是要把他的命根子给拿走啊,他又哪里肯依。
就见他拼命挣扎着想要上前理论,但耐不住在场的官差都是欺软怕硬的狗腿子。
于是,众人就见拼命挣扎着的杨老板怒骂道:“狗仗人势的东西,想让老子把富祥酒楼给你,做梦呢吧!
老子在圣元城混了几十年,还不曾……”
杨老板还想再骂,然而话未说完,就被人在肩上砍了一棍,将他压趴在地。
而后那领头的官差连忙跑到贺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按在地上的人道:“我觉得贺总管说得十分有理。
来人呐,去杨家把富祥酒楼的房契和地契搜出来,送到沈老板这里来。
至于杨老板……”
那官差说着,不善的目光就在杨昭远脸上瞟了一眼。
“先带回衙门打上五十大板再行审理。”
那官差话音落下,便见他立时转过身来,朝贺善抱拳道:“如此处理,贺总管可还满意。”
贺善看了眼前之人一眼,既然他的要求已经达到了,自然无话可说。
就见他没有立刻回答那官差的话,转身走到沈明筝跟前,恭敬道:“不知沈老板觉得如何?”
沈明筝看着刚刚还气焰嚣张的杨老板,转眼的功夫就像一只蚂蚁一般被按在了地上,心头自然十分解气。
但是看他那双不服气到想要吃人的目光,沈明筝心头还是生出一丝犹豫来。
便见她起身冷冷地看了地上的杨昭远一眼,又转头与贺善还了一礼后方才走到那官差面前,轻声与他耳语了几句。
在沈明筝与那官差说着话间,那官差面上的神色逐渐从谄媚变得难看起来。
待沈明筝把话说完,便见那官差气愤地道:“什么,竟然还有此事?”
说着,那官差立时转身瞪着地上的人,愤愤咬牙道:“杨老板,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胆量。
看来这次你是没法活着走出府衙大门了。
来人,速速把他给我带回去关起来,请大人出面审理。
再来两个人到富祥酒楼西南面的竹林里,把富祥酒楼厨子的尸首给我挖出来,送到义庄请仵作验尸。”
那官差语音刚落,当下众人哗然一片。
纷纷不敢置信地看向地上的杨老板,谁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不仅长相粗鄙,行事乖张,背地里竟然还有人命官司背在身上。
见此,先前跟着杨老板一起过来的打手们立时腿下一软便跪了下去。
“各位大人,不关我们的事啊!
是他,是他说的只要我们帮他把袁小春带回去,就给我们十两银子。
我们也是为了挣口饭吃,绝对没胆量干那杀人放火的勾当啊!”
听到底下一片喊冤的声音,那些官差似乎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脸上神情没有丝毫反应。
“现在知道喊冤了,早先动手的时候干嘛去了。
都跟我回衙门,向我们大人喊冤去吧!”
那官差话音落下,再次不耐烦地朝另外几个官差挥了挥手。
那几个官差听说这人还涉及人命官司,再也不敢耽搁,赶紧押着那群人往外走了。
此时再看被按趴在地上的杨昭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