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过来的瞬间,沈明筝手里握着的油灯随风而灭。
随着沈明筝被一把拽进去的同时,雅间的门也瞬间闭合,她整个人便被抵在了门后。
沈明筝见此,刚想出声大喊,然而嘴刚刚张开,两瓣凉薄的唇随即覆盖了上来。
感受到那冰凉、柔软的触觉,沈明筝瞬间惊住,脑海里的意识也忘了跟着反应。
那唇在沈明筝唇上轻柔辗转的吻着,对方见她傻愣愣的微张着唇,立时趁机朝着那幽深甜蜜的地方闯了进去。
感受到那突如其来的探寻,沈明筝立时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感受着身前之人的掠夺。
熟悉的气息在鼻尖萦绕,口中甜蜜的滋味肆意缱绻。
此时的沈明筝,四肢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绵软下来,没有一丝还击的能力。
待她脑海里逐渐浮起一张熟悉的面孔时,她那双如明月般璀璨的眸子终于缓缓闭合。
开始任由眼前之人发疯、撒野、掠夺。
没过多久,时间的更漏在窗外一点一滴敲响,被抵在门上的沈明筝麻木的矗立在那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眼前的人似乎不满意于她这样的顺从,加深了力道将她稚嫩的唇瓣咬出了一丝猩红的血。
一只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不容抗拒的扣着她的后脑勺。
又是一阵滔天巨浪般的愠怒从唇齿之间滑过。
待时间又过了好半晌,似是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不会对此有什么反应了,谢时彦才气愤的松开她的唇,将她整个人按进怀里。
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随着唇上炽热的温度消失,新鲜的空气也随即涌进鼻腔,呼吸重新恢复自由的沈明筝终于有机会大肆呼吸了几次。
听着耳边那道粗重中带着一丝愤怒的呼吸声,沈明筝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与不解。
黑暗之中,谢时彦紧紧的抱着沈明筝,仿佛他不抱紧一点,她就会像他头风发作时所看到的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一般,从他眼前消失。
谢时彦想起自己一次又一次头看到的关于她的血腥、悲凉、凄惨的画面,就害怕现实最后会变成和自己看到的一样。
想到这些,谢时彦抱着沈明筝的力道不禁又加重了一些。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好久,怀里的人任由他就这么抱着自己,一如先前任由他攻城略地一般吻过一样。
两个人紧紧地贴在那里,不知道贴了多久,直到二更的更漏响起,窗外传来依稀的鸟叫声时,谢时彦才终于十分不舍地将她松开。
而后,就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沈明筝看到脸上闪过一抹失落的谢时彦,沉默地走到雅间里唯一一张矮几前,拿起桌上不知什么时候放置的酒,仰头将一整坛酒给喝了下去。
沈明筝看着坐在不远处的人,心里闪过一个又一个疑团。
最后,她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见沈明筝也跟着坐下来,谢时彦借着月光抬头与她对视一眼,而后放下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坛,重新拿起旁边另外一坛酒,潇洒的揭开酒坛上的封口,再次仰头喝了起来。
只是这一次谢时彦没有再像先前那般,将一坛酒一饮而尽。
而是在喝了一大口之后,便将酒坛推到了沈明筝跟前。
沈明筝沉默的看着眼前的酒,犹豫了片刻后,终于将酒坛子拎起来,学着他的样子大饮了一口。
然而,此时的沈明筝却忘了,自己虽然卖酒,但她根本不会喝酒。
一口辛辣的烈酒下肚,她还来不及放下酒坛,整个人就被呛住了,开始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见此,从出现到现在一直没有过好脸色的谢时彦,唇角终于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来。
月光照射之下,他满意地接过酒坛子,将它拎在手里转了半圈,对着沈明筝刚刚喝过的地方又饮了一口。
待他一口酒下肚,对面的沈明筝方才好受了些。
见他幸灾乐祸,沈明筝终于忍无可忍,压着声音与他道:“我不知道你在别处受了什么委屈,但我这里不是你撒气的地方。”
“我在别处受了委屈?”谢时彦听到沈明筝这话,面上诧异般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我倒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别人值得我生气。”
而后便见他眼底闪过一抹苦涩,又闭眼仰头喝了一口。
沈明筝看着他这样,面上又闪过一丝不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我已许久不见,难道我还能给你气受不成?”
说完,沈明筝也好似赌气一般,抓过酒坛喝了一口。
因为有了第一次的适应,这一次她没再像先前那般反应强烈。
不过那种辛辣的味道还是让她有点不能接受。
谢时彦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女子,继先前的苦笑之后,眼底又闪过一抹无奈。
“我倒不知,在你心中那位苏公子如此重要,值得你亲自作陪。”
沈明筝听到谢时彦这酸溜溜的话,再看他一来就直接进了这间屋子,还坐在了苏锦怀先前坐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