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纪扬宗道:“里正,往后有什么事唤我便是。”
纪扬宗没回头,只静默着摆了摆手。
霍戍看着心情似乎不太乐观的男人,随之眉头凝起。
他当真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让纪扬宗这般忧心忡忡。
霍戍到底是没追着上去再多说什么,只怕吓唬到老人家,于是自折返了回去。
他深思着一路走到赵家院门口,却听见院子里传来了笑声:“馋嘴,前些日子不是摸都不让摸一下的嘛,现在带了草就还是肯啦?”
霍戍推门进去,便见着自己那匹大黑驹一张嘴里塞满了牛鞭草,平素吃食物含了一嘴都要高傲的仰着头嚼,今朝却是破天荒的埋着脑袋吃。
原则是以方便旁头蹲着喂草的人能摸到脑袋。
霍戍看着笑眯眯蹲在旁头的小哥儿,塞一把草过去,又摸一摸马头,正乐呵着。
夹了一路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开:“膝盖好了?”
桃榆听见声音从高大的马儿身侧探出脑袋,这才瞧见霍戍回来了。
他放下马草站起身:“嗯。”
元慧茹听见声音笑盈盈的从屋里出来,道:“阿戍这马可稀奇,平素我喂它都不如何吃,鼓着一双眼睛可唬人,独只受阿戍的招呼。今儿见了桃榆还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我当它要咬人,不想桃榆拿草过去喂它就不叫了。桃榆离它那么近都不翘蹄子,还让它摸呢。”
霍戍看向桃榆:“不是怕马么,还过来喂它?”
“今天去药田的时候瞧见地里有些新鲜的牛鞭草(),
?(),
就割来犒劳它了。”
霍戍闻言挑起眉,忽而拍了身前的黑驹一巴掌。
元慧茹道:“你们俩说会儿话,桃哥儿,我给你泡点茶水。”
“谢谢元娘子。”
霍戍在院子里拎了把椅子过去让桃榆坐。
“听爹爹说乔师傅回村里来了,你今儿过去看了怎么样,乔师傅留下你没?”
霍戍应了一声:“让明天就过去跟着学。”
桃榆闻言满意的点点头:“那太好了,往后就再不必......游手好闲咯。”
“你倒是书读得好,晓得怎么恭贺人。”
桃榆笑挑起眸子。
眼下瞧人面色红润,眼睛亮堂堂的,看来这两天过得还不错。
霍戍道:“这么高兴,那个修鱼塘的又来了?”
桃榆怔了一下,想什么修鱼塘的,恍然才明白霍戍说的是隔壁村的周正。
他微眯起眼睛,拾腾了把草塞给大黑驹,道:“等鱼塘修好便能养鱼虾了,届时能吃上好多鱼,我当然高兴。”
霍戍闻言眉心一动。
“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叫我。”
桃榆偏头看向霍戍:“霍大哥这么热心肠?不会找我讨工钱吧,或者又得是想着剐蹭点什么伤药,让请饭吧?”
“跟着乔师傅每个月也是发工钱的,有钱了,不讹你。”
桃榆闻言抿嘴笑了起来:“是么,但我可听说学徒没多少工钱。”
霍戍事成应道:“嗯。”
“出师前一个月才五百文,确实和修鱼塘的比不得。”
桃榆上扬的小脸儿上顿时又垮了下来,他暗暗瞪了霍戍一眼。
这人看着正派寡言,却是个爱酸人的。
霍戍见小哥儿抿着的嘴都要撅起来了,没再戏谑他,道:“这些日子预备作何。”
“瞧瞧医书做点药呗。农闲了家里事情没那么多了,许是会去阿祖的医馆里住两日,帮着拾腾药材学学医。”
“也好。”
桃榆拍了拍手站起身:“马也喂了,时候也不早了,还得回去烧饭,我就先走了。”
“桃哥儿,在这头午饭吃了回去嘛,劳里正引阿戍去乔屠子那儿,可当好好谢谢里正。”
元慧茹适时的出来留人。
“瞧这,茶水都没喝上。”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乡亲,不妨事。”
桃榆道:“往后有的是一道吃饭的机会,元娘子,我就先回了。”
元慧茹连忙道:“阿戍,你送送桃哥儿嘛。”
霍戍看着桃榆把很符合他身形的小空背篓背上,伸手给他开了院门。
桃榆见此道:“回去就几步路,用不着送。”
霍戍应了一声:“去吧。”
看着人走远了去,元慧茹匆匆上前来,嗔怪道:
() “你这傻小子,桃哥儿好不易上门来一回,怎不送人家?男子面皮得厚些嘛,他说不送你就真不送啊,未免也太耿直了些。”
霍戍没说话,如此未免太过刻意,只怕贴的太紧得不偿失。
不过他还是道:“知道了。”
元慧茹微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反又宽慰霍戍:“不过也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嘛。”
“今儿被乔师傅收下了可是桩好事儿,中午干娘炖肉白菜庆祝一下。”
霍戍应了一声,待着元慧茹进了屋,他悄无声息的出了门,往先前走了的人方向走去。
直到在暗处看到那人安稳的进了自家院门为止。
次日,霍戍清早上便去了一趟乔家。
乔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