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没落,就被顾致远一把抓住了手指头,用力一扳,顿时叫出声来。
旁边的许业军两兄弟忙抢上前来想帮忙,就看到顾致远不知道怎么一扭一转,许业山的胳膊就被反剪在背后,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嗷嗷惨叫:“疼……放,放开我——”
许金来两兄弟和许业军两兄弟听着这惨叫声,不由自主的就后退了两步,惊恐地看着顾致远。
许四丫就很凶残了,她这个对象怎么看着也不是个善茬啊?
许宁言从院子里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许业山,啪地甩了他一耳光,冷笑道:“来,不是说给点厉害我瞧瞧的吗?”
这一巴掌没留余力,许业山的脸立刻红肿起来,嘴角也破了,渗出血丝来。
他想挣脱,顾致远的两只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控制住他,半点都动弹不得,眼神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惧怕之色。
他想起来之前,奶奶苗翠花出乎意料地对这个工作没有说任何话,没有替小姑争取。
亲妈也说先别着急出面。
可他却生怕迟了,这工作机会就被小姑或者二房的业文他们知道回来抢走了。
迫不及待地唆使着爹和大伯,还有两位堂哥跑来先下手为强。
没曾想却是先遭了殃!
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苗翠花不出头了!
许宁言甩了甩手,朝前走了两步,“要不也让我给你们给点厉害——”
许业军和许业兵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脸:“四丫,我们可什么都没说!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们都是被业山拉着他的,是他打你这个工作的主意,你打他就好了!你打了他就不能打我们了哈!”
许金来也在旁边连连点头。
许宝来有心说点什么,毕竟被打的是自己的儿子。
可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两人,也屈辱地点了点头。
许宁言啐了一口:“就这么点胆子,这么点能耐,也好意思上门来抢工作?笑死人了!麻溜点给我滚!慢一步,信不信我今晚就去你们家陪你们锻炼锻炼身体?”
“滚——”
顾致远也顺势将许业山一放一推,他一个踉跄就趴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泥。
闷不作声地爬起来就跑。
许金来他们也不敢耽搁,争先恐后地往坡下跑,生怕跑慢了就被抓回去收拾了。
等许家人都跑得没影了,两人才回身进了院子。
顾致远不时担心地看一眼沉默的许宁言,心里暗自懊悔,刚才不该收着力道的,应该下手再狠一点,让许业山断条腿才好。
更是心疼许宁言,这么乖的丫头,许家人欺负了她十几年,如今断亲了还不放过。
真是如同吸血的蚂蟥一般,听到一点动静,就蜂拥而至,不管她死活了。
犹豫了一下,才伸手轻轻拍了拍许宁言的肩膀:“没必要为那些人生气,他们不疼你,是他们的错!以后我疼你!护着你!”
许宁言见许家人走了,心情并没有轻松。
她太了解许家人的德行了,许金来他们这一批走了,不出三日,只怕徐银来他们还会来。
这可是一份活生生的工作啊!多么大一个馅饼!
许银来的两个儿子,老大许业文已经二十岁了,还只是个临时工,老二许业武也十八岁了,高中马上毕业,都是需要工作的时候,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恐怕就是天塌了,知道消息后也会跑回来跟她闹上一场,会千方百计,让自己把工作给让出来。
这个年代不是后世,碰到这样吸血无良的家人,还可以跑得远远,让他们找不到。
顶多老了按时打点生活费拉倒!
这是个去县城都要介绍信的年代,没介绍信寸步难行,能去哪里?
又不能真将许家人给灭口了,所以即使他们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恶心,也不得不忍耐一二。
没想到她这一脸苦大仇深,倒是让顾致远误会她又被亲人伤了一次心。
听着顾致远的话,许宁言立刻不EMO了。
想起刚才顾致远维护自己,对许家人动手的瞬间,简直帅爆了好吗?
这就是被大佬保护的感觉吗?
不过她马上又担心起顾致远的伤来:“你方才跟他们动手,没扯到伤口吧?”
顾致远轻松地摇摇头:“没有。”
许宁言才不信,那么大动作,怎么会没扯到伤口。
抓着顾致远的胳膊,就要扒他的衣服看看。
顾致远面红耳赤,一把抓住了许宁言的手:“阿宁,我真的没事!”
许宁言见顾致远一脸抗拒,有几分遗憾地松了手。
唉,其实还是很想再看看大佬的腹肌的。
算了,大佬不乐意,她还是收敛点吧。
退后了两步,举起手:“行,我不看了!你一会自己回屋看看,要是伤口裂开了,一定要告诉我。”
顾致远点点头。
许宁言去做了早饭,饭吃完往外头一看,小雨停了,倒是凉爽了不少。
大队部那边喇叭也响了起来,让生产队的人都去大队部门口的晒谷场开会。
小麦已经七八成熟,该收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