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3p陆兴在桌上,大家都不敢多喝,也就小酌了两杯就放下了酒杯。
吃完饭,休息了片刻,陆兴就起身要告辞。
许家人也不敢多留,只得将人送出门外。
趁着陆兴还在跟大队长他们寒暄客套。
许银来给苗翠花使了眼色,落后了两步,提醒让她收拾点农家的特产,给陆家人带回去。
苗翠花还有几分不情愿:“我们乡下的东西他们做领导的能看得上?”
许银来知道自己亲妈的德行,只说了一句:“看不看得上,一点心意!起码珍珠面子上好看!”
许珍珠是苗翠花的死穴,她顿时不做声了。
扭头去屋里扒拉东西去了。
今天大队里不少人家送了东西来,苗翠花的屋里,还有后头厨房里,堆了不少。
挑挑拣拣的,苗翠花咬牙选了几样晒的菜干,让二丫和三丫去菜园子将那最新鲜最好的菜摘了半框子,数了半篮子的鸡蛋,又捂着心口,将家里的老母鸡抓了一只,拿稻草捆了脚,一并拎到了前头。
许银来见了,忙道:“一点家里自己的东西,不值什么钱,你们带回去尝尝鲜。”
陆兴和孙春梅还待推辞,哪里推得过苗翠花和沈月娥。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已经给塞进后车厢了。
又有许银来和大队长他们在一旁劝,说自家的一点东西,不算什么,这才罢了。
来的时候五个人,回去的时候就只四个人。
陆凯让许珍珠留在家里陪家里人几天,等拿了正式的通知书就直接去上班。
许珍珠也有好些话要交代家里,也就顺势答应了。
许银来一家子看天色晚了,回县城的班车也没有了,加上也有话要说,自然也留了下来。
目送着小汽车远去,大队长和支书也就告辞往家走。
剩下许家人,许银来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
配着喝了两杯酒,此刻酒意有些上来,忙让沈月娥将屋子收拾一下,他好躺着去。
其他的人也都满怀心事的散了。
大队长和支书沉默地走在大队部的路上。
看着前后无人,大队长才开口:“老伙计,你说那个拖拉机的指标,是真的,还是——”
支书长叹了一口气:“是不是真的,好歹也有个指望不是?不然等公社那边,咱们大队也不知道要排到哪一年去!”
大队长一抹脸,苦笑:“说的也是!人家大领导,就是不给指标,咱们不也没法子么?如今给个长把子的伞咱们扛着,都是给咱们面子了!”
两人是真听不出来陆兴在打太极画饼吗?
自然是听出来了的,可是又能有什么法子?能有一点机会总比没机会强!
“以后给许家行一点方便,要是珍珠真能跟陆家那小子成事,咱们就算拉下这张老脸,给珍珠多说几句好话,求她帮忙也不是不行!只要能帮咱们大队弄到拖拉机,老脸算什么!”大队长咬牙。
支书却没这么乐观,抓了抓头发:“对许家好,只怕他们又要出幺蛾子。搞不好要针对四丫那边!四丫那边如今虽然还没消息,也不能不管吧?若是把她得罪了,她那边工作成了,咱们就里外不是人了。”
大队长哑然,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开始发愁。
而此刻许宁言和顾致远这边,当然也知道了陆家来人感谢许珍珠救了陆凯。
本来许宁言都懒得凑热闹,打算直接回家去的。
没想到看到了顾致远远远地站着,若有所思地看着许家的方向。
她没有打扰他,只站在一旁,配着顾致远看了半天,直到陆家人都进去了,才转身慢慢一起往家走。
中午在粮站没吃饱,许宁言回了家,就去厨房忙活。
将带的那块饼,掰成小块,拿汤煮了,又打了个鸡蛋,放了小青菜和葱花,端出来吃。
就看到顾致远坐在樟树下,似乎有心思。
有心想问,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沉默地吃完饭,洗好了碗。
晚饭顾致远似乎还有些心不在焉,虽然表面看不出来,可他连着夹了几筷子不爱的菜后,许宁言还是察觉出来了。
许宁言估计是和今天看到陆家人有关,这是大佬的私事,她只装没发现。
洗漱完后,就睡下了。
黑夜中,这一晚也不知道多少人辗转反侧。
许家。
虽然熄了灯,可大家都还兴奋着,除了不知事的小孩子早早地就睡了,几乎所有的人都没睡着。
苗翠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又听到隔间床上许珍珠也翻身的动静,索性一骨碌爬起来:“珍珠,妈睡不着。”
一阵悉悉索索,许珍珠点了蜡烛,从里间走了出来。
像小时候一样,爬到苗翠花的床上,吹熄了蜡烛:“妈,我也睡不着。”
苗翠花一把抓住了许珍珠的手:“妈现在还跟做梦一样!你再掐妈一把,看是不是在做梦?”
许珍珠好笑地捏了一下苗翠花的手:“妈,你没做梦!这都是真的!我真的有工作了!而且陆凯哥也说了,等他腿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