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会引起大家围观和惊叹。
没想到围观是有,惊叹却不是她想的那样。
听说公社的女同志人人都自己做发圈扎头发后,团结大队的人脸都黑了。
这可是他们大队做出来的好吗?
怎么能白嫖呢?
这要是人人都自己做了,谁还买他们做的发圈啊?
要知道,这才进回来五百个发圈和一堆碎布条子呢!这玩意砸手里了怎么办?
许珍珠见大家脸色不对,问了几句,知道这是许宁言牵线搭桥的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也就这一锤子的买卖!还指望能干一辈子?”
“这东西,看一眼就会了,谁还花这个闲钱去?你们居然听一个小丫头的!简直是可笑!”
倒是有人不服气,主要是上次去找许珍珠帮忙买东西,受了一肚子气的那几个,忍不住就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听四丫的做出来的第一批发圈,不就卖了不少钱了么?”
“就是,再说了,这当初四丫做发圈卖之前就说过了,这个东西容易上手,人家买一个回去,仔细看一看,就学明白了,也就不会再来买了。”
万春妮眼珠子一转,一脸担忧地开口:“既然四丫之前就说过了,可昨儿个她为啥又带那么老些橡皮筋和碎布条子回来?这万一要是卖不出去——”
恰好大队长和支书听到消息,赶过来,听到这话,当场就沉下脸来:“许宝来家的,你胡说什么?这事人家四丫早就跟我们大队干部说清楚利弊了!是我们大队部做出的决定!怎么也怪不到四丫头上去!”
“你们也别忘了,没有四丫这主意,没有四丫在中间牵线,咱们连人家百货大楼的门都摸不到!别说赚钱了!别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
“再说了,四丫之前不是说过吗,这个只是让咱们团结大队在县百货大楼领导面前露个脸,让领导也知道知道咱们!以后咱们的东西才好往县里卖不是?你们眼皮子就这么浅,就只看到眼前这点东西了?”
大队长这番话,劈头盖脸毫不留情,将万春妮骂得脸涨得紫红,还不敢吭声。
围观的其他人听了大队长的话,都回过神来,一个个也忍不住老脸发烧。
他们怎么就糊涂了!不说已经看到了,靠着四丫赚到钱了!这以后还得指望着人家呢!咋就犯浑,听了几句酸话,倒怪上四丫了?
真要是心里有了怨气,跑到四丫面前闹上一通,将人得罪了,以后四丫不给大队帮忙了,只怕哭都来不及了。
大队长和支书想得更深远,要知道公社那边还虎视眈眈呢。
只要有消息传出去,公社那边恐怕就要来挖墙脚了!
因此又苦口婆心地将道理掰开揉碎了讲给了众人听,眼见一个个都明白过来,这才放下心来。
大家都明白过来后,看向许家人的眼神就多了几分不善。
说来都是许珍珠挑起的话,许家人在里头怂恿得错!
再看许珍珠还一脸不屑:“就这么点小恩小惠,你们就去捧许四丫的臭脚了?”
这话一说出来,得罪了一大片。
就有那跟许家不对付,想跟许宁言卖个好的婶子,阴阳怪气地道:“珍珠啊!你如今也在公社供销社上班,你这么看不上四丫,你也帮咱们大队想点挣钱的法子呗?”
还有人接话:“也不用珍珠想挣钱的法子!只要你去县里跟你那对象家里说说好话,让你未来公爹给咱们大队弄一辆拖拉机,那咱们也捧你的臭脚!”
许珍珠被怼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有心想放个狠话,话到嘴边了,想起陆父那看起来和和气气的脸,到底没敢说出口。
跺跺脚,气哼哼地扭身回家去了。
大家本还待说些什么,被大队长和支书瞪了几眼,也就散了。
铁柱听完了全场,立刻跑来跟许宁言和顾致远报信了。
许宁言奖励给他一把江米条,铁柱快快乐乐地揣着江米条去找小伙伴去了。
顾致远看了看外头,突然开口:“时候还早,要不再去山里逛逛去?”
许宁言虽然不知道顾致远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不过难得大佬开一次口,主动要求去山上,哪里有拒绝的道理。
收拾了上山要带的东西,两人一人背着一个背篓,带着狗腿子就上了山。
两人上山后没多久,大队长和支书找上门来,就只看到了院子门上挂着的一把铁将军了。
此刻的许宁言还不知道,她有着四丫的记忆,自然知道山路哪里好走,哪里有什么好东西。
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给顾致远介绍。
狗腿子一会子跑到前面去,钻进灌木丛不见了。
一会子又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在一旁等着他们俩,见他们跟上来后,才又往前走一段路,不是还回头看两人跟上了没有。
这个时候的山里,树木葳蕤,草木盛发,深深吸一口气,都是草木的清香。
虽然是下午时分,可山里却还算凉快。
许宁言不知道顾致远上山要干啥,既然他没开口,自己也就不问,只顺着山路往上走,走到一处洼地,突然看到几株野生的兰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