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家里乱成一团,两个孙子不是哭着要吃的要出去玩要奶奶,就是闹腾得跟拆家一样。
陆父这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心累过。
只在家呆了一天,整个人就跟老了十岁一样。
隔壁的邻居们,看着陆家这一团乱像,也都只摇头。
谁能想得到呢,不久前还是众人羡慕,掌握机械厂大半权柄的陆家,居然落得如此地步?
林红跟许宁言说起看到的陆父时,也不由得感慨:“虽然我挺讨厌陆凯和陆家的,不过看着陆凯他爸,以前多厉害一个人啊,说句不好听的,这机械厂他虽然是名义上的副厂长,可这厂里他说话比厂长都管用。谁看了他不得矮上三分?只可惜,有了陆凯这样的儿子……”
也确实,有陆凯这样的儿子,真是莫大的福气啊!
两人感叹了两句,陆凯这可是真败家儿子,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回家后,许宁言看到顾致远在家,立刻就凑了上去:“陆母行贿被抓,是不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圈套?”
顾致远点点头。
许宁言又小声的问:“顾大哥,你是不是在里头也掺和了?”
上次顾致远才说了陆家只要敢动,就完了。
然后陆母就出事,这里头明摆着有鬼呢。
顾致远倒也没瞒着许宁言,上次跟许宁言冷战后,他虽然不十分清楚许宁言生气的点,不过无意识的,在许宁言问的时候,没有瞒着。
当然,他是自己告诉自己的,事关许宁言,让她知道一点也无大碍。
说服了自己后,他自然不会隐瞒。
原来,不止那个牵线的中间人,就是顾致远他们安排的。
就是最开始说动陆母,说要出点血,才能让人出手救陆凯出来的那个人,也应该不知道是哪个陆父的对头安排的。
至于被停职调查的秦主任,也不是什么好鸟。
他收钱办事,或者光收钱不办事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只不过因为他是革委会的副主任,加上他面上功夫做得好,也没人敢去告他,所以才没出事。
这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抓了个正着,就算他喊冤,说自己没收,也没人相信。
不然人家为啥不去找别人,就找上他了?
数额那么巨大,目标那么明确!
更不用说,革委会里想把他拉下来,自己上去的人太多了,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的,好容易看到了希望,又怎么能让他翻身?
只不过秦副主任也是个老奸巨猾的,大家都知道他收了不少东西,可搜查他家的时候,却什么都没发现。
如今也是僵持着,若是能有关键性的证据到手,秦副主任那边也要倒台了。
许宁言忍不住眼神一亮:“什么关键性的证据?”
顾致远沉吟了一下,才道:“听说秦副主任这些年收受的贿赂不少,送出去的东西也不少。据说他私底下专门有一本帐,不仅有收受贿赂,还有送礼的名单和数目,要是能找到这个,那位秦副主任估计就跑不了了。”
说完又摇摇头:“现在革委会和公安的人,都快挖地三尺了,也没找到,估计够悬!”
这位秦副主任下场如何,顾致远如今不关心。
倒是陆父这边,顾致远透露:“陆副厂长这边估计是扛不住了,爱人,儿子,儿媳妇都关起来了,自己也停职了,之前他的那些手下,如今听了风声,要么忙着跟他撇清关系,要么落井下石,最好的也是闭口不谈。”
“他不快点做决定,只怕陆凯这个儿子真的要下放到农场去了!”
“而且,革委会这边已经通过当地军队联系了陆征,估计他也要回来了!”
“陆征要回来?”许宁言睁大了眼睛。
顾致远点点头:“事关破坏军婚,涉及到现役军人的配偶乱搞男女关系,军队那边可不会忍!也不会给面子!所以陆征肯定要回来!”
许宁言不知道说啥好,陆征这个时候回来,也不知道陆家这些人如何有脸面对他!
不过倒是没有许珍珠的消息?
顾致远皱皱眉头:“许珍珠亲自抓奸,不管她之前如何,这件事情里头,她是受害者。也有很多人同情她,她跟供销社那边请了长假,供销社也批了!妇联那边也去给她做了工作,她只说要回老家呆几天。妇联也怕她留在县城里,陆家会找她的麻烦,也就让人送她回团结大队了。”
难怪许珍珠那边这几天安安静静的,这是回娘家了?
就是不知道许家那边,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会是什么态度了。
许宁言摇摇头,不去想许家那边了。
倒是努力地回想着团宠文中的情节,有这样一位秦主任吗?
心里记挂着这事,她连睡觉前都还在琢磨这事。
大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当晚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似乎看到了一些文字:多年后,许珍珠故地重游,回荆山县扫墓。
苗翠花就安葬在荆山县最大的团山公墓里。
许珍珠这个省城首富夫人要去扫墓,县城里的领导自然不敢怠慢,除了有一位副县长陪同扫墓外,还有几个县里当初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