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差点脱口而出你踏马的逗我呢,但话到嘴边还是生生的咽了回去。
迎着他复杂的神色,姜离有些不自然的偏开视线,继而道:“朕伪装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一直以男人自居,久而久之的,朕便真如男子一般渐渐喜欢上了女人,成了个女同性恋。”
林洛面无表情:“是吗?”
“.是。”
“那你在大齐的时候,为什么对后宫那些嫔妃从没有过好脸色,每回见了她们,那张脸反而比平常更冷?”
“朕对她们不假辞色,并非是对她们有所不喜,而是生怕与她们亲近了便会动情,从而暴露了朕的女儿身。”
“.”
林洛只觉得一口气闷在了胸口,喘不上来,又咽不下去。
好气啊,明知道这货是在扯犊子,但在逻辑上就是找不出破绽。
他想了又想,终于放弃了去找她逻辑上的漏洞,转而问道:“那有没有可能你其实是个双?”
姜离怔了怔,“什么是双?”
“就是双性恋,既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
这下姜离听懂了,“林伴伴倒是还挺乐观的。”
“.……”林洛更觉得胸口堵得慌,颇有种进了红浪漫,却不能上二楼的无奈,嘴张了又张,但是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问道:“伱是不是很讨厌我?”
这个问题让姜离不由思索,若说讨厌.其实倒也算不上,只是有时候这家伙不要脸的行径。
比如动手动.……也并没有怎么动手动脚,真正的肢体接触寥寥无几,即便把拽着手腕的两次算上,也不足一手之数。
然后就是骗她,比如骗她穿丝袜,或是用眼睛乱瞟,而更多的则是在口头上气她。
是了,就是那些口头上的话太过气人,三言两语间就能挑起她的情绪,让她觉得气恼。
可静下心来想想,大多的话都是在故意调侃她,或是打趣她。
而其余的则是他或直白或委婉的表露心迹,然后被自己嘲讽了或是骂了,他再以一种不要脸皮的方式接回来而已。
若是他脸皮没那么厚,那以自己说得那些话,恐怕气恼的人便该换成他了。
思来想去,姜离沉默的摇摇头。
林洛盯着她看了一阵,收回目光,“行吧,那咱们俩以后就当哥们处,把安全带系上,开车了。”
姜离闻言把安全带系好,又偏头瞧了他一眼,抿抿唇,把目光收回来。
虽说并不讨厌,但那些心思还是让她招架不住,无所适从。
两人尽管同处一个屋檐下,孤男寡女的,为何就不能光风霁月,凭甚就非要起那些心思。
不过,她都如此的自污了,应该算是阻绝了他那些心思。
林洛一时也没再说话,两人如今在现代的关系就很别扭,表面上处得别说是男女朋友,其实和夫妻都没什么区别。
同吃同住的,共同经营个小摊,没事一块出门买个菜,又认识了十多年,互相之间没有丝毫的陌生感。
但两人之间就是隔着一堵厚厚的墙,这堵墙并不是什么主仆。
方才姜离说那番话时,林洛听得出来,她是很诚挚的在说,诚挚中甚至带着一股子担忧。
生怕她的语气不够真诚,让自己误以为她是在说假话。
所以她确实没有这样想,哪怕在大齐的时候,也并未将他视作奴仆。
从主仆变成君臣,这倒是让林洛心里舒服了许多,但这堵墙,仍是跨不过去。
或许这堵墙与身份差距无关,而是她真的没有这份心思。
林洛难免在想,她那么坦然的劝自己认下有关男女朋友的误解,能迅速进入同居的状态。
除了觉得问心无愧、清者自清之外,是否是由于她压根就没有这份心思。
毕竟谈情说爱什么的,真的很影响皇上处理国事。
多年下来,这样的想法早已根深蒂固,来到现代,自然也不会再冒出谈情说爱的念头。
说白了她就是个事业脑,自己又难免被她的外表给迷惑,看着她那张脸蛋,总下意识的把她当个青春少女,可实则她的心理年龄三十。
想到这里,林洛蓦然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方针错了,并且错的离谱。
本想着两人都下岗了,之间又存在吊桥效应,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无论如何,总会产生些许想法。
这种情况对一个青春少女或许有用,可这位皇帝只是顶着张少女的脸,而自己瞧着她那张脸,还真的把她当成了少女。
但实则她三十了。
不说她以前是个皇帝,即便放在别的女人身上。
三十岁的年纪也早就过了怀春的少女期,难道还指望她长出恋爱脑么?
而自己呢看着二十出头,但心理年龄也三十多了,也压根就没有恋爱脑这种东西。
对皇上所产生的想法,是馋,是心疼,是好色,还有那个他不想承认的,却又切实存在于他心里的阴暗面在作祟。
但说来说去,这里面似乎并没有喜欢,他只是撕开了那张冰冷的面具,适才敢迈步靠近,并起了怜惜之心,由怜惜引起了心里的欲望,然后想征服,想占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