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由县令自行任免,民女自然就能向县令老爷买个衙役的职务了。”
县令的笑容渐渐消失,虽然这些只是官场常识,可民间知道的百姓却不多,看来这个少女是有备而来。
他问道“你为何要买衙役”
胡轻侯叹气,道“不敢欺瞒县令老爷,民女父母亲族尽丧,无依无靠,周围乡亲看中了民女家中的薄田,时刻想要谋财害命,民女不想死于非命,又无处可去,因此宁愿卖了田地,向县令老爷求一个衙役的职务。”
“衙役在县令老爷眼中只是跑腿的小吏,在乡野之人眼中却是威风八面的大老爷。民女若是有了衙役的身份,那些乡亲再也不敢谋害民女姐妹,民女姐妹的性命就保住了。”
她看着一脸鄙夷笑容的县令和衙役们,道“民女姐妹只求保住性命,只要有个衙役的身份,县令无需发我粮饷。”
“若是县令因为民女是女子,实在不能命我为衙役,我可以不在县衙的名册之上,只求一身衙役衣衫招摇过市,县令和诸位衙役不揭穿我的真实身份。 ”
县令大笑,道“你倒是机灵,知道狐假虎威。本官确实可以任免衙役,不过,本官凭什么要让狐假虎威”
胡轻侯道“县令乃一县之主,万事缠身,民女可以替县令做些小事,以解县令之忧。”
两个衙役微笑,说了许久,他们确定这个少女多半家中有人曾在衙门任职,或者有在衙门任职的人指点,知道县令老爷必须有人替他清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情。
但是以为衙门非要找她处理,那也是脑袋有病了,真以为衙役个个都是正义化身
县令摇头“你倒是知道一些衙门中的事,可是本官有的是人替我做事。”
胡轻侯淡淡地道“若是替县令处理一些杀人放火的事情,县令自然有的是人手,哪里需要我效劳。我手无缚鸡之力,更想在出谋划策上为县令排忧解难。”
县令失笑道“出谋划策你”短短几个字中的鄙视之意几乎满溢。
胡轻侯道“眼下流民四起,想来县令夜不能寐,我岂能坐视流民殃及县令锦绣前程”
“我有家丁十余人,个个骁勇善战,以一敌百,我可以带这些家丁假扮盗匪,驱赶流民南下,南边气候温暖,粮食充足,流民活命的希望也大些,也算一份功德了。”
县令深深地看着胡轻侯,鼓掌道“好一个聪慧的女子。”挥手“来人。”
两个衙役会意,一人取走了胡轻侯案几上的碎银子,一人去了大堂。
胡轻侯微笑,这是终于搞定了她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自己使出了十八般才艺,终于在这个狗屎的时代保住了性命。
胡轻侯从来没有想过做个有前途的山贼,一群拿着棍棒,只能吃野菜的山贼除了饿死还有什么未来抢劫过往商旅行人
且不说有没有人从荒僻的山中经过,只说抢劫无辜商旅行人,这良心就能安吗
胡轻侯丝毫不觉得“劫富济自己”是一件光荣和伟大的事情,更没脸唱“好汉歌”。她可以为了活下去而杀人,却不能为了吃香喝辣而抢劫杀人。
胡轻侯也没有想过找块有水有良田的没人知道的“宝地”种地养猪养鸡。
一群为了活下去而跟随她的毫无忠心度的山贼或流民,谁能够保证这些人永远老老实实
万亩沙田的影子都没有呢,就有人想要夺权了,她怎么敢相信万亩沙田成真的时候,那些山贼们会继续老实“可以共患难,不可共富贵”的言语难道还有人不知道吗
胡轻侯更不敢认为自己可以凭借武力镇压山贼们的叛乱。
她不仅仅是凭借心狠手辣敢杀人,以及动作华丽漂亮,一看就是练家子镇住了一群山贼,更大的理由是那些山贼看不到未来,而她能够给山贼们希望。
那些山贼不傻,内心很清楚做山贼只怕是熬不过冬天的,他们需要一个有见识有魄力的人带领他们活下去,而胡轻侯有意无意间符合了山贼们的期盼。
心狠手辣,武艺高强,气势很像大老爷的胡轻侯能不能带领他们走出必死的局面山贼们不知道,但是左右没有其他办法,他们愿意接受命运的安排,跟着胡轻侯试试看。
这种无可奈何的心态在明年春天后,万亩沙田成真后,立刻就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要老老实实在山谷中种地,未来可期,哪里还需要跟随胡轻侯为什么还要给已经毫无作用的孤家寡人的胡轻侯供奉最好的食物,最好的住处,无上的权力
胡轻侯非常确定,明年的秋天,万亩沙田成功之日,就是她被杀之日。
胡轻侯想要活下去,唯有靠官府的庇护。
她到灵寿县买粮食是真,没有粮食,冬天都未必能够过得下去。但她到灵寿县的根本目的却是为了“买官”。
只要她成了衙役,或者“临时工”,那就是四赢的结果。
对胡轻侯而言,她与小轻渝可以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