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宅。
大堂。
“难道你是陛下”胡轻侯脸上满是惊喜, 其实心中发狠。既然出乎预料中了特等奖,那就干脆搏一搏, 单车变摩托。
那英俊男子脸上本来带着微笑,此刻陡然大变,拿起案几上的酒杯用力砸在地上“说你怎么知道是朕的”
几十个仆役拿着刀剑就冲进了大堂,有的护住了那英俊男子和两个老者,有的将胡轻侯姐妹团团围住,刀剑对着两人的要害,有的警惕地盯着大门和屋顶。每一个仆役都高度紧张,神情狰狞。
胡轻侯心中唯有苦涩,赌博害人诚不我欺,刚想赌一把,结果第一步就跳坑了, 竟然遇到个脑子不怎么清醒又容易激动的皇帝
这个时候老老实实交代发现孙宅的仆役不像是普通仆役,因此决定赌一下,搞错了大不了打个哈哈认错了人等等真话肯定是没用的, 激动又脑子不清醒的皇帝只会疑神疑鬼。
胡轻侯眼神中的崇拜和惊喜不曾少了半分,心里开始发飙,反正赌都赌了, 我胡轻侯今日干脆一把全部梭哈, 赢了就豪车会所帅哥陪酒,输了就转世投胎。
胡轻侯恭恭敬敬地对那皇帝道“民女略懂相术,可见至尊紫气。陛下乃当今天子, 身上的紫气之盛,照耀厅堂,哪里是换一件寻常衣衫就可以遮掩得住的民女一望便知。”
那英俊男子正是当今天子刘洪。他冷冷地盯着胡轻侯,心中将孙璋和张让的言行反复琢磨了十几遍, 终于相信没有任何阴谋。今日出宫到孙宅是他临时起意,孙璋和张让不是不可能泄露他的消息,但泄露给一个平民女子又有什么好处
刘洪确信无疑,这才笑道“哦,你懂相术”
胡轻侯微笑点头“民女只懂观望紫气,辨识贵人,算不上懂得相术。”她神情恭敬,牵着小轻渝的手也不曾颤抖,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其实都紧绷着,若是这个皇帝依然不信,那就有袖子里的匕首拉皇帝垫棺材底。
刘洪淡淡地微笑,心中只觉理所当然,身为当今天子自然是身上紫气如云了。他仔细打量胡轻侯,又看了一眼睁大眼睛看着她的小轻渝,微微有些失望,转头对孙璋道“我还以为大名鼎鼎的东街胡轻侯是一个绝色美人,原来只是个村妇。”
胡轻侯依然崇拜地看着刘洪,心里将刘洪杀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孙璋微笑道“天下美女皆以为陛下侍寝为荣,每逢选秀,应者云集,民间哪里还有美女”
刘洪大笑,很是得意,身为皇帝,女人自然个个都想要推倒他。他笑道“如此一说,天下美女果然尽数都在宫中了。”
张让笑道“自古以来苍天独爱美人,品德、才华、美貌、家世尽数赐予美人,胡轻侯一介布衣,也不认识几个字,更没有品德,这苍天岂能赐予她容貌。”
刘洪微微点头,对张让的言语很是认同,凡是美女就必然又聪明又有才华又有品德,这是所有人都认可的真理。胡轻侯无才无德,怎么可能是美女
一个仆役模样的侍卫递上了新的酒杯。刘洪轻轻饮了一口,看都不看胡轻侯,淡淡地问道“你找孙常侍所为何事”
胡轻侯恭敬地道“民女想要求孙常侍在陛下面前替民女求官。”
孙璋和张让看了一眼胡轻侯,不动声色,这个女子还算知趣。
刘洪笑了,他知道“东街胡轻侯”,怎么会不知道胡轻侯想要求官只是随口一问而已,若是这个女子敢撒谎,他就立刻下令处死了她。
刘洪想着这个民女还算老实,拿起酒杯又饮了一口,继续问道“你不是去求何井了吗,何井拒绝了吗为什么又来求孙常侍。”
胡轻侯严肃地道“何大将军与陛下虽近,但是外臣,孙常侍与陛下虽远,却是内臣。内臣者,陛下之家臣也,非他人可比,民女自然更信得过陛下的家臣。”
刘洪微笑,只觉这几句话说到了他的心里,何井虽然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可是何井哪里是与从小陪着他的十常侍可以相比的他转头看孙璋和张让,道“这个丫头虽然容貌丑陋,举止失仪,但是脑子还是很清楚的。”
孙璋恭恭敬敬地道“天下皆知我等是陛下的家臣,老仆虽然只有绵薄之力,但不敢藏私,自当向陛下尽忠。”没想到啊没想到,胡轻侯一个姑娘家竟然是同行。
张让道“老仆心中没有妻儿老小,没有荣华富贵,唯有陛下。”看走眼了,天下奸臣辈出,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么小的女孩子竟然也加入了奸臣的行业,铜马朝实在是太卷了。
刘洪轻轻点头,心中寻思果然没有妻儿老小的十常侍才是自己人,何井终究是有些小动作的,不够忠心。
他看了一眼胡轻侯,心中有些得意。他知道张让和孙璋以为他忽然到了孙宅见胡轻侯是贪图传说中的“东街胡轻侯”的美色,可他哪有这么单纯莫说胡轻侯姿色平庸,就算胡轻侯当真是天下绝色,他此刻也绝不会把胡轻侯收入内宫。
刘洪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盯着胡轻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