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城。
赵云站在城头, 仔细盯着城外的胡轻侯部官兵,以前胡轻侯的官兵每日都要操练,今日忽然严阵以待, 是出反常,他不敢大意。
“准备守城”他呵斥着太平道信众们。
一个个太平道信众打着哈欠,懒洋洋地上了城墙。天气暖洋洋的, 又不用鸡叫起来干活,小日子过得舒服极了,好像有点提不起精神。
一个太平道信众乐呵呵地道“原来不用干活就有饭吃是这么舒服的日子啊。”
一群太平道信众点头, 每日只需要装模作样上城墙走一趟,然后就是找个有太阳的地方窝着, 等着吃饭,这小日子实在是太幸福了。
赵云咬着牙, 真想用鞭子抽死了这些混蛋。
一个太平道信众对赵云要求的训练不屑一顾, 这么多太平道信众, 为什么就老子要训练你叫老子训练,老子就找个地方随便窝着, 每日上城墙巡逻都不来了。
另一个太平道信众低声道“赵云又不是我们太平道信众, 真以为教主给他一个渠帅的名头就能够管我们了老子在太平道五年多了,他算老几”
一群太平道信众用力点头, 对赵云空降很是不满。若是战况紧急, 胡轻侯杀到了眼前,那么赵云自然是了不起的, 人人推崇,如今胡轻侯每日就是“草孩布孩”,他们凭什么要听赵云的
一个太平道信众跑过来,叫道“赵渠帅, 东门和西门的官兵都撤了。”
赵云急忙追问“去了哪个方向”
那太平道信众眨眼“不知道啊。”
赵云微笑道“哦。”然后深深佩服自己的修养,这群该死的家伙就教不会吗
城墙上,有人叫着“快看,官兵来了”
赵云闻声望去,却见两支官兵从东面和西面靠近,他只看了一眼大致人数就知道一定是胡轻侯派遣在东门和西门的官兵。
“为什么这些人都到了北门”赵云心中困惑,难道真的要攻城了
胡轻侯这些时日每日操练兵马,就是不见进攻,赵云深深怀疑胡轻侯是不是压根没想进攻,为什么此刻忽然摆出要进攻的姿态了
赵云深深不解,唯有谨慎提防。
元氏城外的官兵营地外,一群官兵正在砍削木材。
元氏城墙上的太平道信众们大叫“这是要做梯子还是撞木真的要进攻了”
无数太平道信众浑身发抖,终于想起来这是在打仗,胡轻侯会杀人的。
有太平道信众惊恐地看着城外,低声对同伴道“我们是不是”他神情鬼祟,一群同伴秒懂。
一个同伴低声道“不着急,再等等。”
一群人缓缓点头,他们有没有太平经,凭什么与胡轻侯血战要是我胡轻侯杀过来,他们就从其他三处城门逃出元氏城。
一个太平道信众带着自豪,道“我们已经很不错了,换成其他人当场就向胡轻侯投降了。”
一群太平道信众用力点头,自豪满满的,他们很有良心的,没有当场投降胡轻侯,等胡轻侯打赢了再投降胡轻侯,也算对得起张角了。
一个太平道信众紧张地看着四周,他爹娘是张角的符水治病才保住了性命,他对张角忠心耿耿,哪怕官兵来了,他也可以为张角死战到底。
但这是在太平经秘闻出现之前。
他对张角忠心耿耿,张角有如此了不起的太平经却没有传授他,那就是刻薄他,瞧不起他,不把他当自己人,他为什么要为了张角而与胡轻侯血战
那太平道信众悠悠笼着手,若是打起来,他就在一边看着,哪边都不帮。
胡轻侯的营寨前,一群官兵做了一个框架,平放在地上。
一群太平道信众见那框架似乎只有一张床大小,有人笑道“难道胡轻侯想要在哪里睡觉了”
好些太平道信众露出憨厚的笑容“胡轻侯是想要当众睡觉吗”
各种憨厚的淫笑声四起,有颜色的言语一出,仿佛胡轻侯也不是那么可怕了,就像调戏村头寡妇一样自然流畅。
赵云看看四周的太平道信众,深深觉得满嘴污言秽语很是不妥,但又不能阻止,污言秽语能不能提升士气不知道,鞭打这些粗鲁下流的人却一定会让士气下跌。
他只能视而不见。
赵云盯着胡轻侯的营地看了许久,怎么都想不通那是什么东西,他心中担忧,难道又是什么神术
他原本是不信鬼神的,可是张角的呼风唤雨和胡轻侯的刀枪不入刷新了他的三观,他有些怀疑世上真有神仙妖怪了,只能悄悄派人去问张角,到底是什么新法术。
张角也知道胡轻侯在做什么,他淡淡地道“左右应该是攻城的器具吧。”
张角这些时日将所有城防事务尽数交给了赵云,自己在常山王府衙内刻苦钻研太平经。他手中的太平经中卷一定是摹本,但会不会从经书的夹缝中看出什么神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