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面对这种长辈的敬酒,舒宁也没慌。 上辈子她在商场混过,拿起茶杯,神色镇定且自然的回敬,“谢谢叔叔阿姨,现在不方便喝酒,我以茶代酒,感谢你们的款待。” 顾钊见舒宁没一点怯势,落落大方,立马镇定下来。 这种情况他又不是没见过,以前父母在世的时候,他经常被父母带出去参加同事之间的应酬。 这次是因为李玉茹这边仗势太大了,她把全家人都叫了过来,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没一会儿,包厢就热闹了起来。 李家人开始有些害怕吓到他们两个,怕他们拘束,可和他们一聊天吃饭,发现他们压根就不是那种乡下来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 不管说什么话题,他们都可以认真礼貌地回答,甚至有时候,还会冒出几句幽默的语句。 气氛一下就活跃了。 李江海最先和顾钊聊,为了和他拉进距离,他直接将自己凳子拉到顾钊身边。 “姓张的带来的那群人说,你几脚就将人踢飞了。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你已经将人干趴了。你以前学过的?” “学了一些。之前有朋友是派出所的同志,他没事就找我切磋。我被练出来了。”顾钊回答。 “你们红旗公社有这般藏龙卧虎的人?” “有时间真想去见识见识!” 一边的李玉茹笑了起来,道,“二哥,你不是一直都很会看人的吗?你都知道他才出手,就没对手。你还去什么红旗公社?” “不是夸张,顾钊这身手,红旗镇那边他说第三,没人敢说第二!” “那第一呢?”李江海问。 “二哥,你又问了一个蠢问题。”李玉茹乐不可支。 李江海怒瞪她,“小丫头片子,你活腻是不是?” 李玉茹笑得不行,道,“顾钊是第二,那第一肯定是舒宁。” “不信你问问他,这个第一,他服不服?” “……”顾钊表示,他服! “……”众人也都笑了起来。 “二哥,我觉得,你确实可以和顾钊好好聊聊。去年红旗镇那个拐卖人口的团伙,被登报,我八卦了解全程的那次,顾钊就是立功人员。” “只是为了保护他,媒体没进行过多的曝光!” 这事一说,李江海看顾钊的眼神立马不一样。 “还有啊,你们不要总觉他在农村长大,就没啥见识。他父母以前也是国家干部,干地质的。被人陷害了,才导致他家道中落。” “他小时候也是见过世面,受过好教育的。” “更让我佩服的事,他父母案子被重审重判,恢复清白的事,都是他和舒宁自己办的。” 李玉茹父母相视看了一眼,对面前这年轻人又多了许多疼爱。 特别是李玉茹叔叔,微微蹙起的眉头好一会儿后才舒展,问,“你父亲是地质局的?他是顾子谦?” 去年地质局被平反的案子不多,姓顾的更不多。 顾钊点头。 李玉茹叔叔看顾钊眼神和蔼了很多,眼神流露出欣赏,道,“小伙子,不错!你很不错!” 他比谁都知道,平反多年前的案子有多难,顾钊和舒宁能做到,这两年轻人心性和智慧非同一般。 父母含冤,他能撑起一个家,还心怀祖国,考上大学,这气度,就让他不能忽视他。 “国家在发展,发展过程中,多少都会出现一些不正确的政策和方向,但祖国也在努力调整中,谢谢你能一如既往的热爱祖国,内心赤忱。” 这话说得和做政府汇报一样,把在场的所有人说懵了。 “老二,这吃饭呢。不是表扬会。” 李玉茹爸爸推了推他二叔。 “我这话没说错,这年轻人比过大多数人。”李玉茹二叔不承认自己说话方式不对,继续和顾钊聊天,“对了,顾钊同志,你对个人经营的商铺经济,有什么看法吗?” “?”对面是政府单位人。 问他对政府都不支持的个体经济的看法。 顾钊瞬间防备。 李玉茹叔叔感觉到顾钊有些吓到,道,“你不要拘谨,今天就当我是你朋友一边聊天。” “或者,你直接说说,干个体经济的好处和难处。” 顾钊还是没说话。 刚活跃的气氛瞬间陷入冷凝。 “这个问题可以回答。”李江海推了推顾钊,附在他耳边轻轻道,“知道这次为什么你们这么快就被放出来吗?” “因为他。处理你们这案件的时候,我问他,这个人开铺子,政府没同意,要如何处理。他批复了三个字,再等等。你懂了吗?” 顾钊有些惊讶的看着李江海。 原来如此。 他们这事能这么快解决,里头原来有这么大的玄机。 讲! 必须讲! 好的,坏的,困难点,都要将出来。 “我真可以什么都说吗?” 要说的内容已经到嗓子眼了,顾钊却没着急,而是先小心翼翼的小问一下。 “那是自然。” “个人开商铺,我觉得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人民的购物需求,人民需求多了,一定程度上刺激了生产力的发展。” “生产力发展起来后,产品会更有竞争力,会出现更多物美价廉的东西,这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人们的经济压力。” “当然,这也对集体经济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就拿我们红旗公社服装厂来说,服装厂有独立的服装展厅,里面生意一好,红旗镇供销社就会很难受,他们来找过我们很多次。” “但这也挡不住大家喜欢跑我们服装厂,因为服装厂的产品比供销社的便宜很多,质量也好很多。” “……” 顾钊这边话匣子一打开,饭桌上气氛再次活络起来。 这些聊的内容,李玉茹和舒宁大多都知道。 在顾钊和其他聊天的时候,李玉茹悄悄将舒宁拉到沙发这边,一边给舒宁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