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燃光,其势熊熊,老幼妇孺为薪柴,百万生灵做火光,映的整城之天穹染红光。
旱魃自城中走过,站在濒死而未死的地仙城主身前,悲悯开口:
“要怪,就怪你们的国君不礼拜西极之巍峨天庭,罪孽深重,罪孽深重呐。”
地仙城主艰难的抬起头,一呼一吸之间,灼灼焰浪顺着气管,将肺脏烧成了黑炭。
他茫然四顾,看着近前烧成灰的孩童,看着满城被点燃的骸骨,悲从心中来。
“万民何辜.万民何辜!”
旱魃好奇的歪了歪脑袋,注视着眼前将死未死的地仙,灿烂一笑:
“万民与我何干?若礼天庭,敬仙神,拜帝主,便是吾等之子民,而既不礼天庭,不敬仙神,不拜帝主,又与蝼蚁何异焉?”
说话间,旱魃蹲下身,嬉笑的看着眼前被一点一点灼烂的中年人:
“你说,接下来我去哪里,去哪座城市呢?听闻东边有个大城,其中有七八百万人,我去那里,好不好?”
城主艰难的抬起手,指着旱魃,目呲欲裂:
“尔等怎配为仙,怎配万民敬仰,怎配”
话还没说完,他指着旱魃的整条手臂都燃成了焦炭,旱魃笑嘻嘻的敲了敲,焦炭四分五裂,飘散在灼灼烈火中。
旱魃笑道:
“我烧你们,伱们也该跪拜,因为我为仙,为西极之浩浩天庭的使者,而你骂我,我很不开心,就罚你们”
她想了想,发出怪异的笑声:
“就罚你们,连轮回都不准入吧。”
说话间,满城大火骤然升腾,不烧万物,只灼魂灵。
城主看着一道道生魂被灼成虚无,发出不似人的哀嚎声,旱魃则是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乐道:
“难过吗?伤心吗?愤怒吗?”
顿了顿,她又笑着开口:
“但你却拿我一点办法有没有我是仙,你们是人,你们被吾等圈养的小宠,小宠敢不礼拜主人,自然是要罚的。”
她本身就是灾仙,享受哀嚎声和苦难,看着眼前这个地仙越难受,她便越兴奋,兴奋双眼中都似要淌出水来。
“好啦,我去下一座城市了,我不会烧毁你的魂灵,我要让你和我一起享受苦难,聆听灾厄。”
说话间,旱魃手掌在城主的头颅上轻轻一抚,中年人整个身躯都被彻底的燃成了焦炭,唯剩下三魂七魄和一点真灵自躯壳中飘荡了出来,
她将这又悲又怒又哀又泣的真灵抓在掌中,缓缓走出城去。
而后,旱魃身后的这座大城火光再盛,将其中万民的魂灵都给烧灭了,轮回都不得入。
“我可是说到做到喔!”旱魃又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朝着下一座城市赶去。
在她走后,黑白无常自虚无中浮现而出,看了一眼满城之死寂,黑无常摇了摇头,忌惮道:
“这位杀性也太重了.白来一趟,一颗魂灵都不剩下。”
白无常抬起头,眺望旱魃远去的身影,轻声道:
“人间亦有大能在,她这样做,就不怕大能震怒吗?”
“恐怕还真不怕。”黑无常又摇了摇脑袋,道:“旱魃持西极天庭的法旨而来,谁敢为难呢?”
顿了顿,他继续叙述道:
“西极那位主兵戈,掌争战,执灾祸,秦君不朝不礼不拜西极天庭,那位倒是正好派下旱魃布灾行厄,或可自万里灾祸中汲取不少好处.”
“慎言!”白无常警告道:“不可妄议帝主,小心招来大灾祸.行了,跟在旱魃后头吧,看看能不能渡一些亡魂回去,哎.”
他也叹了口气。
黑白无常即便作为地府的鬼神,见惯了悲苦,此刻目睹如此惨烈之象,却也依旧心有戚戚。
万物伤其类,人亦是生灵。
但他们又敢说什么呢?
且不提旱魃本身是执西极天庭法旨而来的,
走完这一趟人间,泼洒如此多灾祸,恐怕回天庭时,旱魃自身也能破境,身成不朽了,化为天尊了吧?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呐。
…………
大日煌煌化灯引,雄关万军举刀兵。举刀兵,做仪仗。做仪仗,迎陆子。
秦穆公看着眼前的端于大青牛上的垂暮老人,忽而热泪,折腰而拜:
“陆子.您回来了。”
“此去经年,忘却归期,说好要给那个叫做【政】的孩子做福的。”陆煊笑道:“不过应当也不算太迟。”
顿了顿,他摩挲着手中竹简,又温和开口:
“我出洛阳而来,既是为赴约,也是为传道,这
秦穆公神色一振,在世人眼中,陆子尊而崇,起势伐齐,亦为孔子之师,虽杳无音讯三十年,但随着近年来孔夫子之名渐盛,陆子之名便也未曾堕下。
但他知道,世人看到的,终究还是片面。
伐齐那一日,玉虚之仙都被陆子一掌拍落,西极天庭疑似有大仙神震怒出手,随后整个西极天庭却有半数坠下人间
陆子是陆子,但绝不止于陆子呐
秦穆公再做大拜:
“陆子愿讲道,为天下解惑,是吾等之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