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游昕昕的喊声,那个护士在门口被正巧路过的几个人拦住了。
这里是VIP病房,住院的病人非富即贵,偶尔会有不法分子铤而走险,想要混进来盗窃。毕竟随便摸走有钱人的一个包一个手表都有可能价值不菲,人在生病的时候又特别容易疏忽大意。
季明煦正巧和他二叔一起来医院看望季楼的情况,远远就听见游昕昕的喊声,季明煦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就扭住正要挤出人群的那个护士。
“什么情况?”他抓住那个护士的手腕,沉着声音责问。
这一天两天的,心情本来就很乱,偏偏二叔大晚上还非要拦着他,说一起来医院看季楼的情况。他很不想来,不想看见他哥哥,不想看见那个人守在自己兄长身边的模样。
只是不好推脱,连母亲都推着他说,“就应该你去,这个时候正是你这样的年轻人该出力的时候。”
二叔家的年轻人烂泥扶不上墙,而他家却还有正当年的后辈,一直是父母的得意之处。
这一来病房,远远就听见有东西乒铃乓啷摔了一地,又听见游昕昕的叫喊声。
就没有半件顺心的事!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招惹他季家的人!
“你是什么人?想对我哥和昕昕做什么?”季明煦漂亮的眉眼沉下来,看上去有一点凶。他们家的人个子都高,年轻的男人带着怒气扭住护士的手,把她推回屋内。
那护士眼见挣不开季明煦的手,只好站住了,“我是这个医院的护士,是这位家属无理取闹,非要骂我是假护士。”
她摘下口罩,出示了自己的工作牌,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这位太太突然吼我一声,吓得我摔了一瓶药。我已经道歉过了,她却不依不饶地,说我谋害病人。”
眼睛是红的,很委屈的样子。
几个刚刚赶来的医生护士探头进来,“发生了什么,她确实是我们医院的护士。”
病房里的灯亮了起来,药剂瓶碎了一地,混杂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哪瓶是什么药。游昕昕紧守在季楼病床前,一脸怒容。护士小姐红着眼睛,被季明煦扭住手腕。
许多不明情况的外人围过来,几个隔壁病房的病人家属凑在一起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季明煦有些迟疑,抬头带着迟疑看向游昕昕。
“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她偷偷摸摸想给季楼注射东西。瓶子上没有标贴,我一问她,她就跑。还把药瓶推倒了。”游昕昕说。
“我只是看病人在睡觉,动作轻一点,难道这样也有错吗?”护士争辩,“你那么凶,把我手的扭疼了,我才跑的。”
她还给大家看自己手腕上淤青,游昕昕手劲很大,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淤青的指印。
一个负责巡视的医生出来打圆场,“毕竟是你不小心打翻了东西。和季太太道个歉,再来两个人,快点来把地上收拾收拾。”
那护士红着眼眶给游昕昕鞠躬,“对不起了,季太太。请你原谅我的工作失误。”
委委屈屈的模样,还鞠了个躬,一副忍受羞辱又卑微的模样。看着周围的人纷纷叹气。
就有护士拿着扫帚和拖把匆匆进来,要打扫那些碎裂的药剂品。
“等一下。”游昕昕拦着她们,抢先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被摔碎了的注射器,亲手装入密封袋中,“这是她刚刚准备注射进季楼点滴瓶里的药,我要求化验里面的残留物。”
“另外我已经报警,警察来之前,不能放她离开。”
虽然药品都混在了一起。但还有这只注射器,这只注射器刚刚抽取了药物,针头里面肯定残留有药剂。
只要残留有一点,现代分析技术都可以分析得出来成分。
如果只是一点小事,她都可以原谅,但这个人趁着屋内无人的时候,想要悄悄给昏睡的季楼点滴瓶里注射药剂,她是绝不可能放过这样的嫌疑人。
“你也太疑神疑鬼了。我是按医生的处方做事,你居然这样猜疑我们的工作。”护士一脸十分委屈的模样,甚至把个人行为扩大化成这个护士群体,“每个家属都像你这样,我们护士还怎么工作。”
果然,围观的护士们都愤怒起来,怒视着游昕昕。VIP病房内住着的都是有钱人,确实偶尔会遇到一些刁蛮不讲道理的家属,她们都有过这样的体会,
游昕昕不搭理她的说辞,掰扯这些毫无意义,她只要守着季楼和证据,警察到现场,
“季明煦别松手让她跑了,看一下她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孙琳。”护士哇一声哭了起来,把脑袋埋在自己同事肩膀。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不明白具体情况下,一个哭哭啼啼道歉的护士小姐,和一个不依不饶的富家太太,大家天然容易站到弱者一边。
“太欺负人了。”
“一点小事干嘛要闹到报警。”
“就是,怎么这样。干嘛为难一个护士。”
“不知道谁家的太太,这样跋扈。”
“好像是季家新娶的孙少奶奶。”
“哦,是那个……听说过一点。”
围观的医生和护士们的脸色都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