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苏烨的声音在门口悄悄响起,
“季总?季总?你在里面吗?”声音偷偷摸摸的,隔着门缝,做贼一样。
苏烨接到了公司那边的来电,有一件紧急的事情需要季楼亲自处理,不容耽搁。但他在屋子里没有找到季楼。
餐桌上摆着吃过的碗筷,卧室里有换下来的衣物。季楼的手机还摆在饭桌上,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只好悄悄跑来游小姐的屋子这边找一找。
两人没在客厅,当然没有在书房和训练室,卧室的门紧紧关闭着。
难道季总和游小姐的进度如此之快,已经凑一起了?苏烨心里抓耳挠腮地兴奋。据他所知,季总从来就没有过关系特别的女性朋友,虽然年纪不算小,但大概率至今为止还是个雏。
如果能和游小姐发展成真正的亲密关系,以后两个人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让苏烨这一颗老父亲的心,既高兴又激动的。
只是在客厅等了好长时间,卧室里一丝丝动静都没有,这眼看着天色暗下来,公司里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催命似的打来。
他不得不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季总,公司那边有一点急事,股东们都等着您呢。”
苏烨敲门后也只是站在门外,并没有进去。
季楼的声音很快传来,“知道了。”
像是刚刚睡醒,迷迷糊糊的。
过了片刻,他才坐着轮椅打开了门,朝着苏荃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
头发微微有一点乱,衣服是全套的,领夹,袖口,一样都没有少,只稍微有些被压皱了。怎么看都不太像是经历了一场鱼水之欢——有谁在和心上人刚刚结束之后,又会把自己穿戴成这副上班的模样,躺在床上呢?
苏荃的脸瘪了下去。
原来还没到那一步吗?
明明和游小姐两个人彼此都有好感,又时常亲密地相处,怎么就没有发展到那一步呢?虽说楼少爷如今的腿脚不便利,但之前他也询过詹姆斯医生的,少爷那方面的能力是没有问题的。
楼少爷该不会不懂那种事情吧?
也不是不可能的,楼少爷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老太爷又素来严厉,绝不可能教导他这方面的生理知识。他性格也冷清,从小也没什么同年的男孩子们厮混。
如果楼少爷不清楚男女那事儿,那确确实实是十分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苏烨大惊失色,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担起责任,下一次给少爷准备一点那种画册,或者某些资源才对。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季楼扭头朝没开灯的屋子里看了一眼,轻手轻脚关上门,才疑惑地看他一眼,“怎么了?烨叔。公司有什么事能让你这样魂不守舍?”
季楼出门之后,游昕昕也从沙发上醒来,伸了伸懒腰,感觉身体的疲惫感退下去了好些。
季楼离开前,好像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的头发,直到现在那种触感还清晰地留在头上。
游昕昕坐起身来,太阳已经半落山,橙红的阳光,温暖而美丽,让整座龙城有了一种令人安心的归属感。
城市的灯光亮了起来,璀璨如歌,热闹非凡。初来乍到的旅人渴望在这里安下一个家,旅居已久的异乡客,把这里当作自己的故乡。
游昕昕想起自己也曾经抱着这样卑微的梦想,想要拥有这万家灯火中的一盏,在这个城市里,能有一个家,一个庇护风雨的地方。
她发了一会呆,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屋子里很安静,键盘的敲击声清晰可闻,桌面的鱼缸里,小小的鱼儿在游来游去。
游昕昕打开了一个网页,那是她曾经使用的一个私人账号,从前专门用来记录奶奶住院期间点点滴滴的生活细节,上面的网友不多,却一直有人给她加油鼓劲。
直到奶奶去世之后,她依旧忍着悲痛在更新这个账号,把奶奶离世的消息,葬礼上的花圈,去世的原因全都发在了这上面。
关注的人很少,有人安慰她几句,特别是那些常年一路关注的,都觉游昕昕很可怜,奶奶的突然离世,让她成为了一个孤单无助的人。
但网络就是这样,是一柄双刃剑,有好的声音,也很快有了不和谐的声音。
“你说你奶奶的死另有隐情?该不会想要借由老人的离世,博取同情吸一波流量吧?这种人我可见多了。”
“一个患病那么久而且一直很严重的老人,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意外,怎么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揣摩?”
“对呀,你把这种意外说成是有人谋害,那你有证据吗?”
“看半天,根本没有证据,就只有几篇小作文,听说,猜测。妈的,浪费我时间。”
“不就是想医闹吗?趁老人离开,在网上发小作文,闹一闹多拿点钱。”
不断有网友继续留言,我们也很同情你失去了这世上最亲的人,但我们更希望看到你拿出确凿证据。
有人开始带话题。各种恶意揣测游昕昕动机。
有人叫嚣:她拿不出证据。
“她就是想讹钱的。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老人家去世了,不想着好好操办后世,倒是死死咬着医院闹事,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