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洗过了澡，坐在床上时，不约而同都有些脸红。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彼此间也很亲密。但两人心里都知道，今天夜里的意义不同。这是属于他们俩真正的新婚之夜。
游昕昕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古代包办婚姻的新婚夫妇一般，有一种坐在床上等新郎揭盖头的紧张感觉。他们可不就是包办婚姻吗？完全不认识的两个人，从协议结婚走到相知相许。
季楼穿着睡衣，看上去比游昕昕镇定一些。如果不是红得过于明显的耳廓出卖了他，他看上去依旧是平日那个冰冷如玉，风雅端方的季总。
“累了吧，今天折腾了一天。”季楼轻轻咳嗽一声。
游昕昕：“啊，好，我来关灯。”
清脆的响声落下，屋子瞬间暗下来，床头的小夜灯亮起，暖色调的光照出两人朦胧的轮廓。
季楼转头朝游昕昕看去，女孩身上传来独有的清香，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眼中有细碎的光，正看着他。
屋内落针可闻，季楼甚至能感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
“不睡吗？”他问。
游昕昕调好亮度后一步就跳上床，震得季楼跟着她震了震，像夜色中一只身手矫捷的猫。
季楼的喉结滚动。
他当然知道今晚意味着什么，克制了多时的欲望，深藏在心中许久的念想。
如今佳人就在眼前，花有清香月有阴。
“想什么呢？”游昕昕跪在床上，双手撑在季楼的身侧，离他的距离很近，柔软的长发垂落，在两人之间隔离出一个极其私密的小小空间。
灼热的感觉在季楼脸上蔓延，他想自己的脸此刻一定很红。他抬起手，手指轻轻摩挲游昕昕的长发，让冰凉的发丝从指缝间一遍遍溜走，这种感觉真好。
从今以后，她就是我的妻子了。
简直和做梦一样。
游昕昕低头落下了一个吻，伸出手抚摸他的锁骨，那里再往下一点裹着白色的纱布，“今天真是危险，就差一点。”
季楼点点头，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脖颈。
游昕昕的手触碰到锁骨时，手下的人突然瑟缩了一下，指尖感觉到了一片突起的鸡皮疙瘩，她看见季楼的耳根已经红了。
不是在一起很久了吗，还会脸红耳朵红？
游昕昕很想知道自己的脸是不是也这样红，可惜现在无从验证。
双唇相贴缠绵，直到空气被彻底隔离，彼此都无法呼吸，两人才喘息着拉开一点距离。
季楼看着游昕昕，手指轻轻摩挲着她潋滟的红唇，力度有一点点大。他有些不确定游昕昕在经历了这样混乱的一天之后，是不是还有这方面的情绪。
只是他觉得自己已经按捺不住那种渴望，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每一条血管都在沸腾。
游昕昕能感觉到季楼的克制和忍耐，
“今天的那些不是我们造成......”她盯着季楼的眼睛，“他们凭什么影响我们的新婚之夜？”
季楼感受到身体传来的重量，他确定了游昕昕此刻的状态，知道她和他一样动了情，有着相同的渴望。
游昕昕低头，一寸寸靠近季楼的唇，她还飞快地舔了舔嘴唇。
季楼的脸已经通红，他想伸手去按灭床头的灯，已经快碰到开关时却被游昕昕一把扣住手腕。
他望向游昕昕，眼神罕见地带着点祈求。
“关上不行吗？”声音非常小，“我的腿不好看。”
这个语气和这张脸太犯规了。游昕昕闭了闭眼，忍住了内心疯狂的想法。
“床头灯而已，我实在看不太清。”
她这明显是诓人，季楼把她眼里的狡黠看得一清二楚，他恼怒起来尝试着挣脱禁锢，非要把灯关上。
但手上的力度丝毫不减，他挣扎不过，索性用另一只手蒙上了眼睛。
游昕昕几乎收敛不住自己的笑声，她觉得自己几乎像在欺负一个懵懂的青春男孩。
季楼趁机抽出了手，迅速把床头的灯关了，屋子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只看得见彼此眼眸隐隐的一点水波。
黑夜抹去了视觉，让人的其它感官变得更明显。
彼此的呼吸，头发撩过肌肤的感觉，汗水的气息，还有心跳，都在暗夜里交织。
像是女巫的迷药，像是魅魔的把戏，有什么东西在夜色中萌发，一发不可收拾。
明月在窗外悄悄遮住双眼。
季楼坐了起来，撑起自己的身体。
游昕昕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没有地方不好看，你很漂亮，腿也好看，每一个地方都让我喜欢。”
“我喜欢你，喜欢整个季楼，喜欢你所有的位置。”
一点哽咽的声音混杂在靡丽的夜色中，像是一只受过伤的野兽在暗夜里的呜咽。
他或许曾经遍体鳞伤，但今夜之后，他的每一寸伤口都被抚慰，被温柔地治愈了。
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可言。战斗非常迅速地结束了。
季楼埋在游昕昕的怀里一直没有抬起头。
游昕昕轻轻抚摸他挂着汗珠的头发，“怎么了？”
季楼的声音闷